董蓉恨得緊緊握了拳頭,冷冷應道,“我若是不交呢?”
“不交?”夏明義有恃無恐的聳聳肩,哈哈笑道,“那您就要同這白衣小子一同去見閻王爺了!”
“呸,真是好大的口氣!”夏明義的話音剛剛落地,院子外面就又呼啦啦走進另一群人,領頭之人高聲反駁之後疾走幾步就噗通跪在董蓉身旁,激動喊道,“夫人,我等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董蓉這會兒眼見張揚帶著一眾熟悉的護衛趕到,也是紅了眼圈兒。她極力忍著眼淚扶起張揚,低聲說道,“快起來,自家人,不要這樣!家裡人都好吧,沒誰受傷吧?”
“沒有,沒有!夫人放心!”張揚也顧不上拍打膝蓋上的灰土,一迭聲的應著,生怕董蓉擔心,“家裡人都轉移到安全住處了,三個孩子前幾日也來了訊息,他們跑去草原找噶爾迪了。二老爺最近還在海寧附近搜尋,若是聽得夫人到此,必定會盡快趕回來的。”
董蓉下意識伸手抓了張揚的袖子,顫著聲音問道,“那…可有王爺的訊息?”
張揚聞言噎了一下,但依舊硬著頭皮勸說道,“還沒有,但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無事歸來的。”
董蓉眼裡的渴盼瞬間黯了下來,低聲應道,“是啊,以後再說吧。”
那邊兒夏明義見得董蓉援兵趕到,也是沉了臉色,但扭頭看看依靠在廊柱上的白衣後生,心裡又有了底。
“董夫人,我們還是先談談交易吧,至於敘舊,你回去之後可以慢慢來!”
董蓉聞言掃了一眼白衣後生,重新皺起了眉頭。張揚不明所以,問道,“我聽人說,前日有人在鬧市救了你,就是這個白衣小子?”
董蓉點頭,“白衣說他幼時得過咱們家裡的救濟才得以活命,巧合相遇之下,算前日,總共救了我兩次性命,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張揚仔細打量場中形勢,也是為難的抿緊了嘴唇,半晌才道,“投鼠忌器!甲字組一個都不在身邊,若是強硬對沖,我們沒有把握。”
董蓉嘆氣,“那隻好把印鑑給他們了。”
“不成!”張揚大驚失色,急忙阻攔,“印鑑關係重大,一旦給出去,大通錢莊會被抽空所有銀錢,對商行的損害太深了。夫人,還是等等,總有辦法可想。”
董蓉卻是搖頭,低聲應道,“放心,我自有對策。還是先把白衣換出來要緊。”
張揚還要再勸,最後卻是閉上了嘴巴。董家商行多年行走在大齊和海外,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哪怕如今商行陷入困境,也決不能因利忘義,否則不說傳揚出去如何,就是所有忠心耿耿的下屬和管事夥計們也要離心了。
夏明義遠遠盯著兩人臉色,再次得意起來,高聲問道,“董夫人,可是考慮好了?”
董蓉淡淡掃了他一眼,應道,“自然,不過一百萬銀子而已,我們董氏商行,從不會為了銀子捨棄恩人!”
“好,好一個重情重義的董氏商行!”夏明義戲謔的拱手行了個禮表示欽佩,末了又問道,“那夫人就把印鑑交出來吧,拿到印鑑,我立刻放人。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董蓉冷笑,“哼,我和你們彌勒教可是仇深似海,以後免不得還要打交道。你們送白衣過來,印鑑我馬上就給拋給你。”
說著話,她一伸手從脖子裡扯出一條紅繩兒,繩子正中垂了一隻樣式很古樸小巧的戒指,不知是金質還是銅質,在清晨的陽光裡泛著燦燦光芒。
夏明義雙眸仿似也被這金光點亮了,高聲問道,“不是我不信任董夫人,但事關重大,我如何才能知道這印鑑的真假?”
“你們既然暗地裡打探出我們商行有這印鑑存在,自然也該知道它的模樣吧?”董蓉顛了顛手裡的戒指,臉上留戀之色一閃而過,這還是當初商行建立之初,慕容懷德親手替她準備的。她一直帶在身上,片刻不曾摘下,所以即便這次遇險流落,這印鑑也沒有丟失。
“你們把白衣送到院子中間,我把印鑑拋過去,你確認了,我們再接回白衣,這總成了吧?不要告訴我,彌勒教的好漢都是老鼠一樣的膽小鬼!”
“好,董夫人既然這樣爽快,我們照辦就是。”夏明義聞言也不生氣,扭頭吩咐魏三幾個,“把這小子送去院子中間!”
魏三沒好氣的上前扯起白衣後生,不知是不是扯動了他的傷處,只聽他悶哼一聲。夏明義狠狠瞪了一眼魏三,低聲罵道,“蠢貨,手下輕些!”
魏三被罵的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違背,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