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曹二姐急得滿地亂轉,似乎想要上前拉扯勸架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董娟和董義這幾日沒少聽老孃唸叨曹婆子害得家裡失財,加者心裡又擔心老孃怪罪他們當日膽怯之事,從此失了疼愛,於是今日頂著被老爹責罰的危險隨著老孃殺上門來了。但兩人平日裡被嬌慣養大,哪裡是“久經沙場”的曹大姐兒對手,不是這個捱了一巴掌就是那個捱了一腳,心裡正是後悔的時候偶然瞧見董蓉站在門口,喜得他們就如同見了救星一般,高聲喊著,“姐,你快來幫忙啊,我們要被打死了。”
董蓉心裡冷笑,一個屋簷下生活十幾年,今日還是第一次聽他們叫姐姐,真是諷刺之極。她有心不搭理兩人又覺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給鄉親們留下個薄涼的印象,但若是上前幫忙吧,曹大姐兒吃了虧那以後也不會消停了。
她正是為難的時候,出門去釣魚給小女兒補身體的曹老頭兒和進城會友的董秀才幾乎同時趕回來了。村裡人也覺不好再看熱鬧,紛紛裝模作樣開始勸架,這個說,“哎呀,董娘子,快住手吧,都是親家,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那個也道,“就是,就是,你們不看別人,還要看柱子和蓉姐兒的顏面呢。”
曹老頭兒掃了一眼狼藉不堪的院落和滿身泥濘的老婆子,還有臉色泛白強忍眼淚的小女兒,那臉色黑的簡直堪比墨塊,就算再窩囊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被人打上家門啊,更何況他曹家在村裡也是有些臉面的。
董老爺瞧著騎在曹婆子身上大力揮著巴掌的牛氏,也是羞惱得恨不能立刻找條地縫兒鑽進去。這幾日他明明就千交代萬囑咐不許她來生事,沒想到他只離開不到一個時辰就鬧出這麼大的亂子。
他忍了臉紅,趕緊行大禮向曹老頭兒賠罪,“親家,您可千萬彆氣惱,都是我家惡妻的不是,這事兒我一定給親家母一個交代。”
曹老頭兒心裡氣急,但面上總是不好博他的顏面,於是狠狠咬了後槽牙說道,“這事稍後再說,董先生還是趕緊讓你婆娘住手吧,否則我家明日就該辦喪事了。”
董秀才聽了這話臉色更紅,剛才一時心急倒忘了自家婆娘還在逞威風呢,他趕緊小跑兒上前直接扯了牛氏,低聲喝罵道,“你個敗家婆娘,還不停手!”
牛氏正是打得痛快,突然見得自家老爺出現,心下發虛,訕訕起身應道,“老…老爺,你怎麼來了?”
董秀才還要答話,不想終於翻身得解放的曹婆子卻是逮到機會直接抓了兩把爛泥,甩了這夫妻倆一人一臉黑花開。
旁邊看熱鬧的村人實在憋不住,都是哈哈笑得極大聲。董秀才抹去臉上散發著濃烈雞糞味道的爛泥,強忍著噁心陪笑道,“親家母別惱,先起來說話吧。”
曹婆子哪是吃了虧還不反抗的人啊,一聽這話別說起身,反倒越加在爛泥裡滾得厲害,“哎呀,大家都來看看啊,董家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們曹家沒有活路了…”
董秀才有心再道歉幾句,可他又實在沒有同潑婦打交道的經驗,只得拱手一直作揖賠禮。
董蓉不想夾在中間難做人,於是勸著好似隨時要昏倒的曹二姐兒回了廂房。曹老頭兒掃了面色冷淡的兒子一眼,最後咬咬牙扯了老婆子和大女兒直接回了堂屋,咣噹關了屋門,顯見是不願再理會董家人了。
董秀才攆上前想要再說幾句,卻差點兒被門板撞扁了鼻子。他也明白今日這事有些難了,又瞧著眾多鄉鄰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只得拽了得勝的老婆兒女氣哼哼出了院子,直奔自家。
董蓉勸了曹二姐兒幾句,又拿出了城裡買回的繡線和布料,到底把小姑娘哄得臉色好了許多。等她轉出廂房時,戰爭不出所料的已經結束了。
她半是慶幸半是犯愁的嘆了口氣,本來這次回來她還想忽悠著公婆允她買下果園,最好這果園還是作為嫁妝落在她名下。如今看來,這事兒許是有些難辦了。
村裡眾人眼見沒了熱鬧可看,也是紛紛散去了。傻柱關了院門,回身瞧得董蓉一臉愁容,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末了想了想就嚷道,“媳婦兒,我肚子餓!”
董蓉摸摸自己肚子也覺有些空,於是扔下滿腦子亂麻應道,“你自己玩一會兒啊,我這就去做飯。”
傻柱憨笑著應了,末了瞧見她走遠就去了堂屋。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