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找捆繩子來,把這幾棵樹圈上。”董蓉一邊琢磨每棵樹留下多少果實一邊喊著傻柱幫忙。
傻柱實在看不出這幾棵蘋果樹有何不同,心下正好奇,聽了這話就大聲應了。不想他剛要轉身的功夫,趙青山卻是滿頭大汗的從山下跑了上來。
“曹…東家,那個…您快下去看看吧,曹嬸子找來了,我瞧著她臉色好像有些不好…”
董蓉皺了眉頭,曹婆子難道有順風耳不成,她剛接手果園不到一個時辰,怎麼訊息就傳到她耳朵裡了。
趙青山懊惱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心裡盤算半晌到底還是咬牙坦白道,“東家,這事兒都怪我。方才回家去取用物,一時歡喜就把漲工錢的事跟我娘說了,我娘…嗯…”
董蓉藉著抬手擦汗的功夫狠狠翻了個白眼,這趙青山估計就是那種狗肚子裝不了二斤醬油的貨色,做活兒也許是把好手,但絕對不可託付大事,連嘴巴都閉不嚴的人怎麼能指望他行事嚴謹認真。不過暫時還要用到他幫忙打理果園,倒也不好立時就辭退,只能先安撫一二了。
“趙管事也是無心之過,這事兒不必再提了。你先下去忙吧,以後關於咱們果園的事一定記得慎言,不可外傳。”
“哎,是,是。”趙青山臉色一黯,一邊連連應著一邊退了下去。待得轉過果樹後,他抬手狠狠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先前東家還喚他趙大哥,這會兒已是改成趙管事,他如何聽不出其中的生分之意,恐怕他這管事之位是保不住了,但誰讓他嘴巴那麼快了。以後可要吸取教訓,若是好好做活兒,興許這事兒還有轉機。
想到這裡,他腳下就加快了步子,尚且離得老遠就開始吆喝幾個雜工賣力做活兒。
即便有千般不願,董蓉這曹家兒媳婦還是不能躲著婆婆一輩子不相見。她恨恨扯了傻柱的手,一邊往山下走一邊撅著嘴巴埋怨道,“柱子,你怎麼有這麼一個娘啊?平日看我跟仇人似的也就罷了,我不跟她計較。但我花用自己賺來的銀子,怎麼也得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嫁你了…”
傻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手下不自覺就多用了三分力氣。董蓉疼得哎呦一聲,回身瞧得傻柱臉色不好,心裡微微有些後悔。即便再是不喜曹婆子,也不能遷怒到無辜的傻柱頭上。他除了心智有些缺失,其餘諸事待她可沒有半點兒不好啊。
“柱子不氣啊,我是氣糊塗了,說著玩笑的。”董蓉笑嘻嘻挽了傻柱的胳膊,半哄半勸的扯了他繼續下山,“大不了多給你娘一些銀子就是了,咱們好好打理果園,秋日一定會賺回更多。到時候我專門開家糖果鋪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過,還得琢磨給你弄副牙刷啊,否則糖吃多了,你的牙齒怕是要爛光了。”
傻柱被她拉著一路走過果實累累的樹林,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著話,臉色漸漸又暖了起來。這個秋日,好似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就連他不自覺也開始盼著那樣的時刻快些到來…
曹婆子站在山腳下探頭探腦往果園裡張望,有心衝進去找兒子兒媳大鬧一場又怕錯聽人言鬧了笑話。她正是猶豫的時候,突然見得兒子兒媳從山上下來,說說笑笑很是歡喜的模樣,於是一股火立時燒到了頭頂。
她幾步竄到跟前兒就高聲問道,“蓉姐兒,你當真把這果園買下了?花了多少銀子?”
董蓉扭頭瞧瞧果樹後隱隱約約的人影兒,實在不願意被人當猴戲看了熱鬧,於是上前很是“熱情”的扶了曹婆子一邊往村裡走一邊笑嘻嘻應道,“娘,我和柱子正要回家呢,不想您倒是先趕來了。走,咱們回家好好說啊。”
曹婆子急得心頭冒火,掐了董蓉的胳膊還要再問。不想董蓉已是喊了傻柱,“柱子,快過來扶著咱娘啊,你剛才不是還嚷著肚子餓了,這會兒正好回家吃午飯啊。”
傻柱低頭掩下眼裡的笑意,憨憨應了一聲就上前“扶”了曹婆子的另一隻胳膊。許是小夫妻倆心有靈犀,手下齊齊用力,曹婆子幾乎被抬離了地面,腳不沾灰就飄回了村子。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