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末了進屋就指揮眾人安置傢俱,倒是沒有注意一旁的張管事早就看呆了眼。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而屋子是否舒適就靠傢俱裝點了。原本還有些空蕩的正房,這會兒已是佈置的整整齊齊。廳堂里正對門口的是一張四扇山水屏風,屏風前放了兩把紅木的太師椅和一張高腳幾,兩側又各有四把玫瑰椅子,雁翅排開。待得以後在中間空地上鋪張羊毛毯,定然更氣派大方。
推開東次間的屋門,繞過兩扇小屏風,右手邊的窗下就是一張雕花矮塌,塌上擺了小小的梨花木方几,夏日裡坐下來一邊吹風一邊做做針線,想必是極愜意的。矮塌對面鋪了大炕,除了新編的草蓆泛著淡淡黃暈之外,只有炕尾放了一隻三格的炕櫃,略略有些顯得空蕩。
再推開兩扇雕花小門兒就是梢間,一座博古架子把屋子分成了兩部分,裡間有一張雙人大實木床緊靠在裡側牆根兒,四隻兒臂粗的床柱上雕著雅緻的雲紋,床頭摳出幾個簡單的小格子,平日裡放些小物件兒或者書本,都是極方便的。床尾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屏風掩住了通往浴室的便門,平日更衣或者洗澡之後就可以直接回到內室,不必再擔心吹了冷風。
而外間靠窗處則擺了一隻梳妝檯,右側三層帶鎖的大抽屜足夠盛下幾百件首飾,方方正正的梳妝凳子隨時可以收在妝臺下。妝臺對面靠牆立著八開門的大衣櫃,開啟衣櫃就能見到一排排衣掛正靜靜等待著美衫華服加身,若是合上櫃門兒,整個櫃子就變成了一座四扇梅蘭竹菊屏風,極是雅緻。
董蓉喜滋滋的這裡摸摸,那裡動動,心下琢磨著要加緊縫製帳幔、迎枕、靠墊和被褥等物,然後再仔細裝點一下自己的小窩。不想曹二姐兒比她還心急,笑嘻嘻進來抱了嫂子的胳膊撒嬌,支支吾吾說要做兩個新靠墊兒。
駿馬都買回來了,自然不能差個好鞍子,董蓉翻出鑰匙,大手一揮就帶著小姑去了暫時充作庫房的西梢間。
姑嫂兩個一頭扎進裝了綢緞的櫃子裡,嘰嘰喳喳挑揀了好半晌才心滿意足的抱著大批戰利品走了出來。
董平對於桌和書架也很是喜歡,正拉著姐夫顯擺。董蓉生怕柱子埋怨她厚此薄彼,於是笑著哄他說過幾日也把西次間也佈置起來,專門放些他喜歡的玩物。沒想到傻柱卻極大氣,並沒有同小舅子攀比的心思,反倒要送一套架給馮先生。
董蓉自然應了,左右閒來無事,小夫妻倆就一同去拜訪馮先生,順道看看曹家老兩口對新傢俱是否滿意,也喊劉嫂子梅花和四蓮明日來家裡幫忙做針線。
馮先生那日被弟子拆穿了手段,又勸誡不成,心裡難免有些鬱結,連帶對董蓉也不喜起來。可這氣還沒悶上兩日,人家小兩口居然雙雙上門來量尺寸,張羅著給他打製新式架。老頭兒心裡又是慚愧又是懊惱,修心養性半輩子,怎麼臨到年老還學會遷怒了呢?
董蓉眼見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好,還以為他身體哪裡不舒坦,私下問過清風,清風卻連頭都不敢抬,支支吾吾說得含含糊糊。董蓉暗自猜測好久也是不得要領,於是只得囑咐清風,老爺子若是有事就趕緊往果園報信。
清風自然一迭聲應了,董蓉和傻柱這才轉去了曹家。清風偷偷抹抹頭上的汗珠子,低聲嘀咕,“以後再也不能做虧內心事兒,否則都不敢抬頭做人了。”
曹家老兩口剛剛擺完桌椅櫃子,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歇息,雖然累得滿腦門兒都是汗珠子,但老兩口卻都笑得歡喜。曹老爺子拍拍手旁泛著暗紅光澤的椅子扶手,樂呵呵點了一鍋煙,吞雲吐霧間只覺舒坦的好似活神仙一般。
曹婆子盤腿坐到椅子上也是一個勁兒的嚷著,“這新傢俱就是不一樣,看著就順眼。這椅子做得結實又寬綽!”
曹老爺子剛要接話兒就見兒子兒媳走了進來,於是趕緊起身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果園那裡不忙啊?”
董蓉行了禮,笑著把找人幫忙做針線的事情說了一遍。曹婆子正好急於向村裡人顯擺自家的新傢俱,聽了這話就說道,“去果園多遠啊,不如你把布料送來,我帶著大夥兒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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