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剛接手果園,還有許多雜事要忙,另外城裡那邊的生意也要照管,如此早出晚歸必然會打擾你和我娘歇息。所以,這一段時日我就和柱子搬去果園住了,家裡若是有事您就讓人去果園喊我們。”
董蓉說完躬身行了個禮,然後也不等曹老頭兒應聲就扭身回了廂房,三下五除二把剩下不多的行禮捲一捲扔給傻柱扛著就大步出了曹家。
有那好打聽閒事兒的村人正三五結伴在曹家附近晃盪,眼見董蓉和傻柱這般走出來,就笑著上前探問,“蓉姐兒,柱子,你們這是去哪兒啊?”
“對啊,對啊,家裡不是剛買了果園嗎,不擺桌兒酒席慶賀一下?”
董蓉笑嘻嘻指了指曹家院子,應道,“大爺大娘們,我家爹孃正泡茶擺點心呢,你們若是得空就進去坐坐啊。我和柱子還有活計要忙,這就少陪了。”
她說完就扯了傻柱穿過人群走遠了,剩下眾人想了想,既然曹家如此好客,她們去蹭兩塊點心吃,順便打探個實信兒倒也不錯。
曹老頭正擔心“傻兒子”誤會他縱容老婆子鬧事,臉色極不好,低聲吩咐小女兒回房間去歇著,然後就準備好好教訓一下不聽話的老婆子。
曹婆子也是有些心虛,轉而又覺得自己這般撒潑耍賴都是為了自家,於是又梗起了脖子打算同老頭子好好說道說道。
可是不等他們老兩口理論,幾乎整個村子的鄉親就都擠進了院子。這個拱手道恭喜,那個酸溜溜打趣兩句,吵得曹家房蓋兒差點兒掀了起來。
曹婆子極好顏面,聽得眾人道賀雖然心裡更恨董蓉不肯把果園歸公,但對著村人卻抬頭挺胸,模樣極驕傲得意,難得大方的沏好了茶水又端出兩盤點心待客。偶爾還要假裝謙虛應付兩句,“哎呀,不過一座破果園罷了,又不值多少銀子!”
趙家老太太想著自家兒子當了曹家果園的管事,以後要從曹家領工錢,於是恭維起曹婆子來極賣力氣。一會誇曹婆子持家有方,一會兒又誇她年輕貌美,總之怎麼噁心怎麼來,直聽得周圍幾個老太都低了頭猛吃點心,不肯跟著搭話兒。
再說董蓉同傻柱剛走到村西,正遇到聽了訊息慌忙往孃家趕的曹大姐一家。曹大姐兒眼尖瞧見傻柱肩膀上的行禮卷兒,還以為自家老孃當真發了財,底氣十足之下大發神威攆了討人厭的弟弟和弟媳婦兒出家門。於是,她撇著嘴攔了路,嘲諷道,“哎呦,這不是威風凜凜的董家大小姐嗎?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老二扯著自家的兒女也是一臉笑嘻嘻模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董蓉身上掃來掃去,惹得董蓉直犯惡心,生怕一開口就要忍不住吐出來,於是直接繞過曹大姐抬腿就走了。
曹大姐兒氣得瞪了眼睛,還要攆上去再罵兩句。不想傻柱好似因為扛著行禮卷擋了視線,腳下一個踉蹌撲到了她的背上。曹大姐兒哎呦一聲又摔到了陳二身上,夫妻倆個滾作一團,雙雙啃了滿嘴泥。
傻柱嘿嘿笑了兩聲就算作賠禮道歉了,末了甩開大步去攆自家媳婦兒,氣得曹大姐兒大聲咒罵不已。
董蓉扭頭把這一幕瞧在眼裡,再拉著傻柱的手時就問道,“柱子,你剛才是故意撞她替我出氣的吧?”
傻柱只是笑,低了頭不說話。董蓉心下歡喜,想也不想翹起腳尖就在他臉上親了一記,讚道,“幹得漂亮,明日獎勵你一大碗紅燒肉!”
傻柱怔愣著摸摸臉頰,剛要開口說什麼,旁邊卻是傳來一陣孩子的笑鬧聲,“羞!羞!傻柱子和媳婦兒親嘴了!”
董蓉和傻柱齊齊扭頭瞧得那幾個躲在大柳樹後的頑童,頓時都是紅了臉,牽著手飛一般跑回了山上果園。留下幾個孩子哈哈笑著追了好遠,末了才散去各自回家。
再說曹大姐兒趕到孃家,眼見許多村人在座,那脖子頓時拔得比院角的楊樹都直,一副鼻孔朝天的驕傲模樣。除了有數的幾個長輩說話才肯招呼幾句,剩下眾人好似都不在她眼裡一般。
村裡人早知道她什麼德行也不願觸那個黴頭,倒是陳老二被幾個平日交好的狐朋狗友圍住了。這個笑嘻嘻擠擠眼睛,小聲道:“二哥,你岳家這是發財了!一百多兩的果園說買就買了,二哥以後可要多照顧兄弟啊!”
“就是啊,”另一個流裡流氣的後生也勾了陳老二的肩膀附和道,“二哥平日最仗義了,有好事怎麼會忘了咱們兄弟呢。”
陳老二聽得幾人這般說,心裡得意的好似喝了蜂蜜一般甜。他擺手謙虛道,“兄弟幾個說笑了,這果園是曹家的產業,同我可沒啥干係啊。”
先前說話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