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取了一條厚厚的長圍巾交給董蓉,“路上冷,東家戴著這個吧。若是您嫌棄不好,到時候就扔給我家梅花兒。”
董蓉一瞧那圍巾上繡著紅梅朵朵就猜得這是老太太特意做給閨女的,於是推辭不肯受。無奈老太太直接就給她圍在了脖子上,然後推著兩人趕緊出村。
董蓉和傻柱一路走在歸家的山路上,四周山林早就完全褪了綠意,換成了一種蒼黃之色。冷風吹過,零星幾個還懸在枝頭的樹葉嘩嘩作響,惹得人越發覺得寒意深重。董蓉半躲在傻柱後面,但依舊被北風吹得小臉兒通紅。她扭頭瞧瞧傻柱身上的夾襖有些單薄,心裡極後悔昨晚不該走得太急,若是給傻柱穿件大襖就好了。
好在梅花兒娘縫的圍巾很長,她扯開兩圈纏到了傻柱脖子上,勉強替他遮擋一下往脖領裡鑽的冷風。傻柱微微低頭眼見自家媳婦兒小臉兒半藏在圍巾裡,只剩一雙大眼睛在四處張望,不知為何就想起了留在家裡的果果,於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董蓉聽得莫名其妙,剛要開口問詢就被傻柱扔上了後背。她生怕傻柱累到,掙扎著就要下地,“柱子,我自己能走。你揹我做什麼,還有好遠呢。”
傻柱任憑她如何說就是不肯放人,董蓉無法只得把圍巾又纏得緊了些,嗔怪道,“既然你喜歡背媳婦兒那就背吧,但以後長出豬嘴巴和豬耳朵可不怪我啊。”
傻柱沒聽過豬八戒背媳婦兒的故事,自然不懂媳婦和豬為何會連在一處。董蓉於是笑嘻嘻給他講了起來,末了被惱怒的傻柱不時拋起來又險險接住,嚇得她尖叫不斷…
小夫妻倆這般打打鬧鬧倒也不覺趕路多辛苦,終於在正午時分趕到了果園附近,兩人坐在枯樹樁上小歇。董蓉靠在傻柱懷裡說著話兒,突然就覺脖子上涼涼的,抬頭一看天空居然飄了細碎的雪花。她驚喜的跳了起來,笑道,“哎呀,下雪了。”
“下雪了,該殺豬了。”
“是啊,可平哥兒他們沒回來呢,咱們還是等一等吧。”董蓉又惦記起了出遠門的弟弟,嘆氣道,“下雪就更難行路了,不知平哥兒他們走到哪裡了,還得多久才能回來啊?”
許是北風也不忍董蓉這般盼望惦記,歡快飛過的時候就帶來了一縷清脆的馬鈴聲,董蓉仿似心有所覺,猛然望向北面官道,驚喜道,“柱子,好像是平哥回來了。”
傻柱跳上一塊半人高的山石遠遠張望,見得那坐在車轅上的人影兒確實有些像張管事,於是就道,“過去看看吧。”
小夫妻倆順著山路疾走,很快就迎到了馬車近前。董平在車裡聽得張管事稟報,立時就跳下了馬車跌跌撞撞跑到姐姐跟前大喊著,“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董蓉一把摟住弟弟,用力拍著他的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累不累?你怎麼瘦了,是不是路上挑嘴不好好吃飯?”
“沒有,姐,我是變結實了,沒瘦多少啊。”董平抱著姐姐胳膊,歡喜的臉色通紅,恨不能把所有事都說給姐姐聽。
這時候張管事和喜子也走了過來,齊齊給董蓉夫妻行禮,董平也趕緊給一旁笑著的姐夫行禮,“姐夫,我在京都給你買了很多好玩的,還有各色點心,一會兒回家就拿給你啊。”
“好啊。”
董蓉扶了張管事和喜子起來,真心道謝,“一路上辛苦了,你們身體都好吧?如今到家多歇歇,明日殺豬給你們接風洗塵。”
張管事聽得東家半句未提果子買賣之事,開口只關心他們身體如何,路上是否辛苦,心裡極是感激熨帖,連忙道,“給東家做事,小的半點兒不辛苦。”
喜子也想說話,但冷風吹進鼻子裡惹得他大大打了兩個噴嚏。眾人都是哈哈笑了起來,紛紛上了馬車往果園趕去。
果園今日輪到趙青山帶著一個後生巡邏,兩人躲在雞房子裡烤火,突然聽得外面吵鬧就迎了出來,正好幫忙搬箱籠上山。
果子這次賣了好價格,董平又心疼姐姐多年辛苦,幾乎是把他能想到的女子用物都置辦了許多。所以兩個馬車上除了坐人之處都裝滿了薄木箱子,這個裡面方面放了綢緞,那個裡面是胭脂水粉首飾,雖然沒有多沉重,但搬起來很是瑣碎。
(早晨兩點爬起來寫的,直接更新了,今天大集市啊,正好去買些水果,下午回來繼續碼字,爭取再更一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