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蠻兵也很奇怪,他們來了又沒搶銀錢,反倒為了活捉東家而放過了大夥兒。”
慕容懷德沉吟不語,雙眼慢慢眯了起來,他隱約覺得這事很是蹊蹺,但一時又抓不到關鍵,最後懊惱的擺手打斷眾人議論,吩咐道,“趕緊吃飯,然後出發,最好儘快找到甲一留下的標記,他一定知道更多訊息。”
眾人轟然應諾,紛紛散了開來,各自檢查弩箭,匕首和各種慣用的武器。先前多是在大齊地界行走,這次說不得要去大草原上逛逛,雖然兇險萬分,但誰也沒有懼怕之意,反倒興致勃勃。
慕容懷德在這裡猜測不透,豈不知這會兒大金王宮裡,老汗王也正因為此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阿木爾,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擅自出兵的?”老汗王抓起手邊的銀碗奔著跪在身前的大兒子就砸了過去,“要是暴露了密道,毀了南征大事,我就殺了你!”
阿木爾長相兇狠,身形也高壯,五官輪廓極深,加者耳上懸著的兩個大金環,模樣很是彪悍。許是平日被父汗斥罵多了,他此時極熟稔的一偏頭就躲過了飛來的銀碗,末了滿不在乎的應道,“先前我要出兵,木措那群膽小鬼說什麼齊人兇悍,不可輕易南下。我也是氣不過就讓蘇合帶人去南邊走一趟,雖說他為了搶個王妃有些打草驚蛇,但其餘時候可是從未讓大齊之人發現半點兒動靜兒。
大齊之人雖多,但羊羔成群也抵不過餓狼一匹,只要父汗準我帶上兩萬人馬殺過去,我必定把大齊的皇位搶來給父汗坐著玩兒。”
“你,你這個蠢貨!”汗王雖然氣惱這個兒子擅自出兵,引得大齊警覺,但又喜他勇武無敵,到底捨不得真正下令懲治。
坐在一旁椅子裡的格日勒圖看夠了熱鬧,就開口勸說道,“父汗息怒,大兄也是心急為父汗開疆拓土,為族民找尋生路。去歲暴雪,牲畜多有糟損,前幾日大薩滿又說長生天降下預示,今冬又是酷寒,說不得一定要南征打草谷了。大兄此次雖說魯莽,但也探到了大齊的虛實。功過相抵,還求父汗原諒大兄一次。”
說著話,他也起身跪倒在阿木爾身旁。
老漢王的目光如同鷹一般銳利,他望向兩個難得如此相處和睦的兒子,心下很是感慨,但依舊冷著臉,呵斥道,“格日勒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私下做了什麼交易!不過是個婦人,平日寵著些就罷了,若是因為她耽擱了大事,哼!”
格日勒圖趕緊彎腰磕頭,鄭重應道,“父汗放心,孩兒始終謹記自己是大金二王子!但孩兒當初在大齊探查的時候,承蒙董氏救過一次性命。大草原的勇士怨憎分明,若是眼見恩人落難而不肯援手,以後還有何顏面立於人前?還請父汗寬恕孩兒!”
老汗王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淡淡說道,“都起來吧,這次就饒了你們。傳令下去,命令十八部族選送最精悍的勇士,隨時準備南征!”
“喏!”
格日勒圖和阿木爾齊齊高聲應下,善戰的阿木爾,眼裡狂熱的光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火焰一般。倒是格日勒圖半垂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終究還是避免不了要帶著鐵騎踏遍那片大好河山。若是那個躺在他氈房裡的女子知道這事,是不是再也不會同自己說上一句話了。但為了大金的子民,為了他的雄圖霸業…
董蓉在床上躺了兩日,一日三碗藥湯,不知是那漢醫是不是存了報復的心思,藥湯苦得簡直讓她恨不得直接病死得了。
這一日中午,外面難得天氣很好,淡淡的陽光從氈房通風的小窗上照了進來,惹得董蓉心癢,拖著兩條還有些發軟的腿就下了床,一點點兒扶著桌椅之類的傢俱挪到了帳篷口。可惜,她還沒等掀開簾子,紫竹卻是突然從外面進來了。見此立時嚷道,“夫人,你怎麼起來了?大夫說你要多歇幾日啊,外面冷著呢,風也大,你可別再燒起來。”
董蓉揉揉眉頭,懊惱道,“你這小管家婆,我一個字沒說,你倒是先訓了我一通。我不過是想透口氣,怎麼就這麼難?”
紫竹對付主子最有經驗,她趕緊放下手裡的托盤,笑嘻嘻扶了主子勸道,“夫人還是再躺幾日吧,等病養好了,出去怎麼走都成。咱們這氈房後邊就有個馬廄,裡面好多大馬啊,我哥哥這幾日就總跑去玩兒。”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