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哽咽說道,“謝夫人如此費心教導大阿哥,我們殿下在長生天上必定感激不盡。”
蘇德也是哭著跪了下來,先前兩人還因為殿下把小主子託付給董蓉心有疑慮,這會兒才知道死去的殿下是何等英明。
董蓉被兩人驚了一跳,趕緊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可不能這麼客套。”
噶爾迪愣了片刻,突然上前親手扶了蘇德和烏其恩,低聲道,“蘇德爺爺,烏其恩叔叔,是我連累你們要離開草原了,以後我會努力學本事,長大了一定帶你們殺回草原去。到時候草場羊群,隨便你們挑選。”
噶爾迪這話說得自以為不錯,實際籠絡痕跡還是太重了。但蘇德和烏其恩卻很是歡喜,不為了那句許諾,而是小主子這麼快就把方才聽得的道理活學活用了。一個聰慧又懂得聽取諫言的主子,才是所有追隨者的福氣。
兩次對視一眼,再次跪地磕頭,應道,“謝主子賞賜!”
此言一出,他們就是真正把噶爾迪當做主子追隨了,而不是二王子殿下的兒子。
噶爾迪也聽出了其中不同,歡喜的望向董蓉。董蓉笑著點點頭,他這才伸手又扶了兩人起來。
慕容懷德那隻受傷的胳膊被吊在胸前,這會兒站在門口看夠了熱鬧就開口道,“若是歇息好了,就趕緊吃飯吧,趁著夜色還要多趕路呢。”
“是,王爺。”眾人都是應聲,重新忙碌起來了。很快,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和十幾匹馬組成的隊伍又上了路。本來董蓉還要抱著噶爾迪坐進馬車,慕容懷德卻堅持把他扔上了馬背,嚴厲呵斥道,“你將來既然要重回草原,怎麼可能不會騎馬?男子漢,道理要懂,但更要學會自保的本事。”
說罷,一巴掌拍在馬上,噶爾迪就被駿馬帶跑了。他驚得想要大喊,但想起夜裡潛行,於是就死命的咬了嘴唇忍耐驚恐。
烏其恩和蘇德都知自家主子自小害怕馬匹,這事兒在草原已經傳遍,若不是汗王護著,還不知被人嘲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兩人見此趕緊打馬追上,一左一右護持著,不時指導兩句,但誰也沒有求情或者把主子救下來。
慕容懷德帶人跟在後面,見此滿意的笑了。董蓉不顧冷風,掀開車簾一直望著噶爾迪,擔心的差點兒扯碎了手裡的帕子,後來硬著心腸不再張望。
噶爾迪肩上揹負了太多的仇恨和責任,註定要多辛苦磨練,如今還只是剛開始罷了。
就這般,夜行曉宿,緊趕慢趕間,眾人終於在三日後到了青縣北邊二十里的一個小山谷。甲一不等車馬安頓好,就簡單改扮了一下摸回了青縣打聽訊息。
縣城裡,老掌櫃早已經把布莊兌了出去,帶著最伶俐的小兒子守在商行秘密聯絡的小院子,連同從京都趕來的丙三,都在焦急等待主子的歸來。
終於見到扮成乞丐的甲一上門,老掌櫃喜得差點兒掉眼淚,見得巷子裡沒有人就直接拉了他進門。
聽得王爺和主母都安好,老掌櫃也放了心,末了說起青縣這裡就嘆氣道,“前日,就有一千人的騎兵從軍城過來。他們連縣衙都沒進,就直接衝去了果園抓人,見得果園沒人又去了一面坡和槐樹村。
曹家大女兒兩夫妻當初不肯走,這會兒就倒黴了,被扔進牢裡關起來了。我讓人去打探,那抓人的將軍是個心狠手辣的,直接把果園打砸得破破爛爛,村裡有人攔著,還被打傷了。曹家兩口子在牢裡暫時倒沒什麼危險,聽說是要等朝中的旨意,否則也被直接殺掉了。”
甲一皺了眉頭,想了想又問丙三,“馮先生那裡可有什麼訊息?”
丙三趕緊說道,“先生要我告訴王爺,所有人都已經送到地方了,讓王爺王妃放心。另外,所有店鋪產業,曾經過了人眼的都兌出去了,還剩三成鋪子轉入暗處。至於朝中,先生也安排了後手,雖然借不上多少力氣,但通個訊息還是容易。”
說罷,丙三神色懊惱,又道,“先生也沒料到,訊息會洩露了,暗營裡的教頭和沒有藝成的兄弟都護送小主子南下了。只有我們丙字組在身邊使喚,早知道如此兇險,我們應該趕來接應。”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