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關在城門口就好了,何必還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搭好棚子,又請了大夫來給你們看病!”
這士兵估計也是被大牛的話激怒了,淋著雨努力給這些百姓建一個擋雨的地方,結果還好心沒好報,狗咬呂洞賓!
董蓉心裡在意那些死去的百姓,但是明顯這個時候,重點是安撫這些害怕的流民,經歷過水災,他們幾乎家破人亡,情緒激動些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大牛,開口說道:“他說的並非沒有道道理,如果我們不想救你們,完全可以不開城門任由你們在外面淋雨挨凍。我們在努力的救人,盡人力看天命。不信的話,你們可以過去棚中看看軍醫是不是在救人。”
董蓉一說話,大牛的聲音就低了下去,“那,那為何要分開。為什麼要和大家分開,我們又不是得了什麼天花。”
董蓉嘆了口氣道:“風寒是可以傳染給他人的,我們平時家中有什麼人生病,小孩子不是都有些忌諱不湊前去嗎?這就是因為小孩子體質比較弱的原因,現在這個天氣如此惡劣,大家的體質都不如之前,隔開治療不是比較好?能得到大夫的醫治也能預防自己把病氣過給他人。”
董蓉知道現在的人聽不懂什麼是抵抗力,什麼是病毒,只好用通俗易懂的病氣來表達。
四周的流民一聽,都覺得有幾分道理。
大牛也不再嚷嚷了不肯走了,只是依舊抱著柱子不撒手,許是覺得自己剛才鬧的那麼大,有些下不來面子。
他不走,周圍的流民就開始勸他道:“你還去看病吧,總是這麼拖著對身子也不好。”
“是啊,想想你家裡人,總不想讓他也生病吧。”
“就是,王爺和王妃都是好人,看給我們搭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有大夫給我們看病,等會還有東西可以吃呢。”
大牛吸了吸鼻涕,神情猶豫,董蓉知道他已經被說動了。就差一個臺階下。
這時,人群裡有一個漢子大吼一聲道:“我來!”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
那漢子見著董蓉和董蓉身邊的慕容懷德,先是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笑笑,然後一把拎開那個抱著柱子的大牛,粗聲粗氣帶著鼻音道:“你一個八尺男兒丟不丟臉,我也受了風寒,發高熱。走,跟你一起進去治病!這下你總得放心了吧!”
大牛看了看塊頭之間的差距,點了點頭。
董蓉看了又高又壯的漢子,微微一笑道:“多謝。”又跟身邊計程車兵道:“帶他們過去吧。”
士兵頜首,帶著這兩個過去寫斜對面的大棚。
董蓉深吸一口氣,跟那些眼巴巴望著他們的流民道,“大家放心,我們會努力救治每一個人,生病的送去對面並非放棄,而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生病,如果有家屬想照顧病人的也可以過去照顧。”
“謝謝好心夫人!”
“謝謝,謝謝。”
百姓看著外面的雨水,一個時辰前他們也是這麼淋著,現在總算可以有個遮擋的地方。
副將在一旁有些得意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中山王爺王妃?他們可都是眾所周知的大善人,你們竟然還擔心我們會害你。”
他們都只聽過這中山王爺和王妃的事蹟,卻從來沒有見過真人,自然認不出來。此時聽見之後,人群中都出現了騷動。
董蓉不知道他們看著他們的流淚代表什麼,眼淚總是飽含了太多的含義。
“你們別怕,等下就會有粥送來,衣裳之類的再等多一些時辰才能送到。”她剛說出口,那些婦人的哭聲就更大了。
董蓉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懷德,莫名的有些心虛,她好像越說話越反效果了。沒有安撫到人心反倒是挖到大家的傷心事。
慕容懷德看著妻子有些囧的目光,恨不得拉她到懷裡好好的抱一抱。奈何身上都是**的,不好靠太近。
他只好示意副將安撫好民眾,自己帶著董蓉離開,在這裡站了一會,董蓉的手都凍僵了,她沒有武功,沒法跟慕容懷德一樣手中總是熱乎乎的。
慕容懷德把她帶到一個獨立的帳篷裡,用手不停的搓著董蓉的柔荑,“這天氣太冷了,你先回府?剩下的事我會安排妥當,你別擔心。”
“有你在,我沒有擔心,幸好只有幾百人。”董蓉說著神情露出些許高興。
受災的人數少,是個好訊息。
然而慕容懷德卻是比較清楚周邊幾個村子的人數情況,來到這裡的人只有這幾百個,其他的恐怕是……遇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