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啊!有飛猁!嗯……都有四百多年了,恭喜壇主,八祖又有內丹進補了。”又一人道:“恭喜壇主!恭喜八祖洪福齊天!”一個蒼老聲音呵呵大笑,也道:“當真天助我也!老天知道我們要辦緊要事,這節骨眼便送來補力內丹,嘿!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先前說話的兩人齊聲稱頌。
流雲聞言大奇,聽這幾人說話,似乎並不忌憚飛猁,反而有欣喜之態。他們稱那老者為 ‘壇主’,卻不知是江湖中哪一個門派。而且,數度提到一個什麼 ‘八祖’的,卻不知是什麼尊崇人物,讓他們說來這般恭敬。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卻從未聽說過有已 ‘八’為名頭的厲害人物。這幾人來歷,當真讓人費思。他心下思慮,便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待得回過神時,只聽見那老者說一聲:“如此你們便退下吧,讓你們見識一下八祖的威力!”
流雲好奇心起,心想原來這八祖是跟他們一道的,卻不知為何卻一直不說話,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殺滅飛猁的。稍稍伸出腦袋,望頭頂看去。
一隻飛猁正奮力鉤住樹枝,拍翅急升。樹木有人腿粗細,頗為粗壯,但在飛猁的鉤爪拉力下,登時彎曲折斷。飛猁嗄聲大叫,正要再折另外一枝,猛然,一條毛茸茸的長物當空劈下,將它捲了開去!
銅爐前傳 第十三章(奪命)巨禍旦夕倏又至
流雲心下大震。看那長物節肢僵硬,黃褐的硬毛覆生其上,有如蟲足,卻不知是何古怪兵器。耳中聽見飛猁嘎嘎驚叫,不住撲翼,風聲沉鬱急促,拍得淺溝上空泥塵瀰漫。顯然它已被八祖制服。這人當真厲害,只一合之下,便將這隻成年飛猁輕鬆制住了。流雲與長嘴飛怪動過手,知道它們厲害,自己盡展所能,尚被它們追得狼狽逃命。先前還自信滿滿,認為能對付一頭七百年飛猁,但經此一難後,他再不敢託大。飛猁力大無窮,又因居在山林,習染瘴氣,鎮日吃食毒蛇妖物,也會噴射劇毒口涎,真不虛江湖傳言。
這連日來他倉皇逃命,無時不刻不在尋求破除飛怪之法,但只想出 ‘快、狠、準’三字,此外別無他法。出手必須極快極狠,令飛猁不提防下便被制住。萬不能讓它再有機會掙脫。便如他先前先凝辟易筋,一氣呵成又請出木劍斬斷它的腳爪一樣。若他當時還有猶豫,那飛猁就能掙斷辟易筋了。不過人力有時而窮,這快、狠、準三訣是每個習武學術之人刻苦尋求的目標,但要能練至嫻熟無礙,卻又不是短時內可竟功了。
飛猁既然厲害難纏,能如此輕描淡寫便收服它的,必是法力高強之人,而且又用了那般奇形怪狀的兵器,按理說來,如此法力高強之人該當不是無名之?無?錯?小說 M。quleDU。cOM輩。可是任流雲搜盡記憶,也找不出一個與 ‘八’字相關聯的人物來。象什麼 ‘八龍寺’ ‘七符崗’ ‘六牛破嶽山’他倒知到幾處,只不過都是地名,跟這人也挨不上關係。
正在驚疑間,聽見那被抓走的飛猁叫聲突然拔高,洪亮悽慘,轉瞬間嘎然而止,便跟生生被利刃切斷一般。林裡登時安靜下來,只剩下頭頂兩怪 ‘伏——伏——’的振翅,以及 ‘咯嚓—咯嚓’的奇怪聲響。頭上兩隻飛猁見同伴被拿,不知怎的,竟然不敢下落,長鳴數聲便要逃開。流雲聽見它們急切鼓動飛翼,拍得林木枝葉如波濤一般翻伏,鳴叫之聲漸漸遠去,心中大感奇怪。他素聞飛猁報復心最重,只要有人招惹了它,必要報復償還,不管仇人在哪,它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不死不休。兼又十分重情重義,種群中有一猁被人欺侮,其餘所有飛猁都會聯合起來報復,是以在江湖中都稱它們極為難纏,若無必勝把握,都輕易不敢撩動。
眼下這兩隻飛猁看見同伴受難,竟然會拋下不管,各自奔逃開,卻不知又是何道理了。他心下糊塗,便鑽出土洞出來檢視。便在此時,頭頂上傳來一人冷笑:“嘿!無知畜生,當著我們的面還想跑掉麼?真是異想天開!”聲音才落,一條細膩光滑的黃紅之物倏然飛卷,去勢如電,透過密密重重的枝葉追那二猁而去。此時飛猁拍翅數下,距離已遠,這細長帶光澤之物竟然也伸得極長,速度又快,流雲眼中只看到晶光閃亮,那細長物上面似有爛銀一般,大量的黏液在日照下甚是鮮明。
遠處 ‘嘎——’的一聲長叫傳來,飛猁已被捲住,滑膩的長物左右震動,猛然收縮,力量透到末端,將被捲住的飛猁大力收拉回來!飛猁徒勞地拍著巨翅,卻一點用處沒有,帶著轟然風響, ‘豁拉’將頂上一片粗壯樹枝壓折,帶著大片碎枝綠葉砸到淺壑中,登時伸腿抽搐,長喙開合,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