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白色表皮之下,原本完整地筋肉被砍成數截,每一道傷口都如同被鏵頭犁過的土地,筋肉翻開,慘不忍睹,從傷口甚至可見到白色的腕骨,腕骨上一道筆直的血色刀痕。 ; ;蛛網狀的裂痕顯見其受力之重,若非當時的臂骨是巨獸之形,而且韌度與厚度都大大加強,這一條細白的手臂早就斷得不成模樣了。
那陌生地漢子已經把手臂上的血汙揩拭乾淨了。 ; ;藉著趙家莊僕役舉著的燈籠,眾人都清楚的看見了傷口變化,符咒入口過後。 ; ;臂上表皮便由蒼白變得微微的泛紅,傷處也漸漸有了活動的跡象,一個又一個細小的芽突,此時正如同雨林中生長的小蘑菇,在肉皮下面緩慢生長,這速度雖非很快,打眼過去幾乎難以發覺,但是長時間一注目,這變化便明顯之極了。
在凌飛、五花娘子等人地示範之下,數十個圍觀者都屏住了呼吸。 ; ;靜靜的觀看。
兩個肉突象初生的蛞蝓一般。 ; ;鮮亮粉嫩,帶著柔軟的光澤。 ; ;以不可辨的速度迎面相碰,慢慢黏合在一起,糾結,然後融成一體,然後新生成的肌肉又探出一個又一個小肉芽,慢慢填充壯大,再向四面八方伸展,與相遇地肉芽接連融合,長成新的肉團。 ; ;傷口的肌肉就像一隊又一隊嚴守命令的軍士,一絲不苟的照著路線前進,合兵成整團。 ; ;不過兩頓飯的功夫,八道深深的傷口就被這些不起眼的肉芽悄悄填滿了,等到新肉充到與完好肌肉等高的時候,面板也開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收攏,表皮癒合地速度可比肌肉快多了,一片片比新肉略深地面板如同水面逐波的綠藻,迅速擴散開,在眾人張大地嘴巴和圓如雞蛋的眼睛雙重注視之下會合銜接,不一刻間,胡炭的手臂便恢復如常。
“竟然真的有效!”五花娘子喃喃說道,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實在太讓人震驚了,以一張符咒之力,便可讓傷口以如此飛速癒合,若非親眼見到,誰能相信天下竟然真有這等奇事?這下五花娘子再也無話可說。 ; ;沉思了一會,她向秦蘇問道:“秦姑娘,你身上還有定神符麼?”
秦蘇道:“有。 ; ;”從懷裡又抽出一疊來,姑侄兩個在江湖歷險,銀子和定神符是必不可少的常備之物,胡炭在路上不間斷的練習繪畫,一張張的全被秦蘇收集起來,二人身上的定神符總數足有二百餘帖。
五花娘子和續脈頭陀一人借去了一張,凌飛和章節也各拿一張,四個人在邊上翻來覆去的看。 ; ;兩個道士都是門外漢,看不出什麼門道,五花娘子卻開始研究符上的咒文,並解析裡面所附的靈氣。
“這是用三花符做主體……嗯,位序有些改變,不是完全的三花符,加了驅邪咒……不對,這也不是完整的驅邪咒……符眼九連環,當門是水土,這是什麼?火、木……嗯,這是個‘金’字,五行都有了……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變化啊?奇怪,奇怪。 ; ;”
解了半天不得要領,五花娘子問秦蘇:“秦姑娘,這符咒是你畫的?”
“不是我,是炭兒畫的。 ; ;”秦蘇搖頭。
“你會畫麼?”
“會,但是沒有炭兒畫的好,我的定神符沒有他這樣的功效。 ; ;”
“象這樣的傷勢……”五花娘子指了指胡炭已經復原的手臂,問道:“你畫的定神符可以多長時間令它痊癒?”
“這個……”秦蘇略微有些為難,這可是個沒有碰上過的問題,自從知道自己的定神符無效,只有胡炭畫來才有效驗後,秦蘇再也不去嘗試了,所以她並不知道答案。 ; ;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沒有確切的試過,不過想來沒有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 ;定神符只有炭兒畫出來才有效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 ;”
“哦,這就是了。 ; ;”五花娘子和續脈頭陀對望一眼,都在心中暗道:“果然不錯,符咒只是引子,真正作用的是他體內的靈氣。 ; ;”以定神符如此神效,天下門派絕無可能毫不知聞的。 ; ;兩個久研醫術的人在初聽劉振麾敘說之時就開始懷疑了,如此奇符,竟然不聞於世,這就像把六條腿的母牛放在鬧市上卻無人圍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