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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黨隼礎�

“他不知道你的珍貴,可不是每個人都如此啊,秦姑娘,其實我……我……”賀江洲猶豫看著秦蘇,不知道這時候把心思吐露出來合不合適。

秦蘇停止了顫抖,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話。賀江洲一咬牙,範叔叔說得對,喜歡一個人,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成於不成都於心無虧。“秦姑娘,其實我……我……我……”

夜色裡秦蘇白衣白裙,卓如仙子。

說了三個‘我’字,賀江洲又停住了。“喜歡你。”這句話想著容易,但要說出來,何其艱難!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啊,她是秦姑娘……她是賀江洲一生中頭一次傾心相予的女子,這層窗紙一日不捅破,他還有個真真假假的希望,一旦說穿,可能什麼都沒有了。

“賀公子,”秦蘇說話了,仍然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話裡聽不出悲喜。她的十指交扣抱住****,在暗影的襯托下尤顯蒼白。“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願不願意娶我?”

“啊?!”賀江洲睜大眼睛。“你……你……說什麼?”他結結巴巴的說。

“我說,我沒有父母沒有師傅,沒有嫁妝,你願意娶我麼?”秦蘇抬起頭來看他,眼睛晶晶亮,看不出埋在其間的感情。只是,紅腫的眼泡,頰邊未乾的啼痕,告訴他這個女子剛才真正是傷心欲絕。

賀江洲如墜夢中。秦蘇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從耳朵傳到心裡時,這些字詞外面,好象又都包裹著層層迷霧,讓人聽不真切,不敢相信。

“你……想嫁……嫁……給我……”賀江洲吃吃的說,看著秦蘇的臉。現在是做夢嗎?

秦蘇疊衣而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年紀也不小了,總要找個夫婿,可是我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天下間別的男子我也不認識……”

賀江洲已經聽明白了,他猛跳起來大喊道:“我娶你!我娶!”不管秦蘇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嫁給他,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將成為她的妻子!賀江洲幸福的幾乎要眩暈過去,他一迭聲的喊道:“我回去就稟告爹爹,趁早挑個黃道吉日,把你娶過門!我一定要把你風風光光的迎入賀家莊!”

“不用挑日子了。”秦蘇說,眼睛卻不看賀江洲,“就後天吧,後天八月十五,也是大慶之日,就那天成親。”

“好!好!後天好!中秋!中秋!後天我就用八抬大轎來接你,十二頭喜獅子開道,九班細樂吹奏迎親!”

秦蘇把臉轉到山外,廣闊的天幕下面,燈火燦燦。這是人間煙火啊,多少人的歡趣和相思,曾經在這樣溫暖的燈光下上演過呢?未來也許還會有吧,天下本多痴情兒女,愛如流水,從古到今是從沒有一日間斷過的。

只是,花是人家頭上戴,曲是他人耳中聽,那些蕩氣迴腸的恩情與她無緣了。她的一腔熱愛,已在今日盡數幻滅。賀江洲待人溫和,相貌堂堂,身世也不差,定是個好丈夫,他比胡大哥……秦蘇心中一痛,這分明是金磚與木條的比較。她不是貪戀珠玉啊!她傾心於那根不解風情的木條,可是那根木條偏偏不肯要她!

山下的火光開始在雙目之中跳躍,漸漸聚攏,成為大塊菱形的光斑,最後模糊一片。

回到賀家莊,院裡已是一片沉靜。胡不為的房間裡,仍然亮著燈。

賀老爺子幾人守在前庭中,早等得望眼欲穿,看見秦蘇和賀江洲相跟著進門,才總算放下了心。幾人略略寬慰幾句,無非是些“時日方長,將來未必沒有轉圜餘地”的話。可是秦蘇哪裡聽得下去,前事舊景湧上心來,滿腦子裡只回蕩著胡不為神情款款叫喚“萱兒—萱兒—”的聲音,他那麼愛妻子,事隔三年,在聽到妻子無法救回之後,他仍然激憤吐血……便是那個‘萱兒’已經成了鬼,秦蘇仍然沒有半點信心可以爭得過她。

算了吧,不離不棄,莫欺莫負……就當成是去年的殘花,看過便算了。

幾個老人說教過後,都回房裡去了。賀江洲送秦蘇回屋,經過胡不為的房間時,秦蘇心中那一股無名的委屈和憤恨又湧將上來。“他若知道我後天嫁入賀家莊,會怎麼想呢?是不是會後悔和難過?”想象著胡不為茫然看人,然後抱頭垂淚的情景,秦蘇心裡有一種殘忍的快意,然而快意背後,又是深深的痛楚和悲哀。

“江洲,你明天就去佈置鳳冠和婚裙吧,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給你!”秦蘇故意放大聲音說道。

“好,我一會兒就交代下人讓他們準備,明兒早上找人,讓他們一天趕出來!”

“八月十五是天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