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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部分

這是一個樣式普通的拜盒,松木所制,也不甚貴重,合面上貼著一張紙,上面用端楷寫著:中原大俠劉振麾親啟。

“會不會是藏有什麼陰謀,這樣故弄玄虛的?”廳中群豪聽見康元幹說得稀奇,都被這意外情況吸引過來了,遊澤通打量這木盒裡似乎未懷好意,便提醒道。

劉振麾不說話,接過木盒在掌上掂了掂,很輕,應當沒有什麼機關在內,他微一沉吟,便輕輕揭了蓋子。

盒子裡只有一張左右對摺的紙,並無他物,展開來,上面潦草寫著:“望江亭一飯之恩,至今未曾相謝。今日尋機得報,結此夙願,幸甚!閣下高義皎如明月,四海素所服欽,襄助危難,憐惜貧苦,遺澤無算。然而人非—無—錯—小說 M。{qul}{edU}。蠹犬,敢忘情義!施者固是無心,受者卻當有愧,當日落難行乞,得閣下一飯而續存,恩深如海。某雖莽夫,且為苟命而誤入沼泥作邪教之倀鬼。然終知恩義,不敢陷恩人於危境而自存。偷錄得烏蚰蠱解藥如下:

木龍、蒼朮、鐵蓮。木通,穿心蓮,冰冒草……

另:此方為教傳剋制烏蚰之物,或非十分對症,但小人力盡於此,惟願恩公遇難呈祥,伏首百拜。

賤命已佚風煙,愧對先祖,不敢具名。

劉振麾看完後。交給眾人傳閱,群豪紛紛議論起來。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羅門教徒感恩圖報,偷錄解藥秘方相贈的故事。問起劉振麾,劉振麾也說忘了什麼時候曾給一個乞丐施捨過飯食。

說了片刻,最後還是交由五花娘子和續脈頭陀來檢驗配方的真偽。

“這的確是剋制蠱蟲的配方。”五花娘子記完紙條上所列藥物名稱,閉目思索一會,張口便說道,她對各種藥物的性狀極其熟稔,只這片刻。便把配方的生殺減促推算明白,“這副藥裡面主輔分明,主藥是木龍、鐵蓮和冰冒草這三味大寒之物,寒藥驅蟲。用它們來剋制蟲蠱自是對症的,方里又有溫性的木通、蒼朮、紫房等物來減殺,唯一教人意外的是。他還用了雙心蜈蚣葉,風寄子這幾味毒草來作輔藥……”

遊澤通嘴快。問道:“會不會就是這幾樣毒草有問題?”

五花娘子搖搖頭,道:“這幾味藥毒性很小的。用來殺蟲是足夠了,對人損傷卻不大。”

群豪討論至今,仍舊沒有得到一個解決當前困境的方法。所以這藥方雖然來歷古怪,但既經藥毒大師檢驗無礙,眾人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凌飛很快便傳令下去,讓蜀山門下和趙家莊弟子分赴各處藥房,將藥方中的一應藥物採買回來,因擔心或有闕漏,凌飛更派了隨來的幾位師弟,到數百里外的大名府、邢州、晉州等大城採購,以幾位高手的腳力,幾個時辰之內奔行數百里,要比餘人從容得多。

大雪茫茫,厚重的鉛雲之下又多了數十個不寐的夜行人。

隆德府西南方。

風雪仍無絲毫弱減。

兩個半時辰過去,時入卯牌,如果是平常天氣,此時天色該露曙光了。然而大風雪天裡,凌晨的天光與夜深全無不同,仍舊是一片彤紅籠罩大地。

中席出來的那兩個行路人還在漫步。

邢人萬和班可言走得很慢,只與平常人腳力相若。但兩個多時辰過去,兩人也已經走離了洪治縣的地界,到另一個相鄰縣鎮來。不過周圍景物仍舊是那般模樣,向四野望去,風雪遮天蔽日,連高高低低的雪丘,矮坡上種得稀稀落落的雜樹林,以及坡面上塌顯出的乾燥缺水的黃土壁,仍和先前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的變化,便是兩人不再是先前那樣沉默相對了。奉器弟子開始和第二護法交談,兩人逐一評論席間所見的各個豪傑:“……姓祝的好對付……”這是邢人萬的聲音。

“他的功力比不上宋必圖,我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就把他殺了。”

班可言笑道:“他得到這條龍的時間還是太短,跟你當然沒法比。不過二十年之後就不好說了,蜀山派底蘊深厚,到底比我們強得太多,若讓祝文傑再下二十年苦功,旁邊又有明師****,到時候只怕連青龍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覺得,”邢人萬冷冷的說,“青龍士的九趾戰龍是以前從未現世的怪物,祝文傑的紅龍怎能與他相比。二十幾歲就得到天下第一豢養師的名號,你當是平白得來的麼。”他直直的眺向遠方,沉默了片刻,才又說道:“若說超越,我覺得宋必圖還有可能。想不到他能把玄關武術融到煉器裡,最後那一招,我的定波咒決計接不下來。”

“那也是託了他師傅師叔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