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人都看著自己,尤平滿面紅光,笑道:“眾位都不相信是吧,我只說一樣物事,保準大家心服口服。這東西大家想必也久聞其名……”
“尤郎中,有什麼話就快說,現在正在緊急時刻,你還賣什麼關子。”有人冷冷譏嘲。他不叫尤平為‘尤掌門’,而稱他為郎中,顯是心中輕視。
尤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咳嗽一聲,道:“要說傳訊警報的東西,天下間還有什麼比‘火葉符’還要迅疾?”
“火葉符!”這下換成群豪動容了。這東西是傳訊神物,聞名天下,誰會沒聽說過。可火葉符是洪州清潭派的秘傳寶物,外人哪能輕易得到。就算清潭派慷慨大方,願意給出,可洪州離江寧府千里之遙,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別說不著邊際的話。”有人說,“火葉符好是好,可倉促之間卻到哪裡弄來?”
“好教眾位得知,清潭派掌門青空子乃在下知交,近日剛好在舍下作客。”尤平滿面堆歡,起身側立,指著坐在最末座的一個道人說道:“這位就是青空子道長。”
青空子滿面笑容,站起來跟大家拱手作禮:“眾位掌門,有禮了。”
“原來這位就是青空子道長!久仰,久仰!老夫多年來久聞大名,今日總算是見著了。”主人安鎮寇兩眼放光,下了主座過來見禮。“剛才尤掌門也不給大家引見一下,唉,怠慢!怠慢!道長請恕過老夫招待不周之罪。”
“老英雄見外了。”青空子微笑道:“貧道此來本是為了訪友,昨日剛到江寧府。卻不料想因緣際會,能與在座眾位英雄一起聯手抗敵,實在是榮幸。”
“哪裡哪裡!青空子道長太客氣了。”先前說話的老者譚希忡哈哈笑著,也離座過來說話。“值此大變之際,道長能夠借與助力,解掉我們一個大難題,實在是幸事。江寧府百姓得到道長的恩澤,當真是福氣深厚。”
說話間,各門各派掌門都過來寒暄見面。安鎮寇一一給青空子引見了。待介紹到隋真鳳的時候,青空子眼中亮了一下,細細打量一下隋真鳳,道:“江湖傳言,玉女峰俠義傳派,豪傑輩出,青蓮神針巾幗不讓鬚眉,豪爽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隋掌門,青空子有禮了。”說完,深深作了一揖。
隋真鳳回了禮,笑道:“道長過譽了,跟清潭派眾位成名道長比起來,玉女峰的些些名聲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青空子道長修持精深,法術高強,天下早已知名,道長這麼說話,真讓我等汗顏了。”
眾人大笑,恭讓落座,繼續商議計劃不提。
會後,時入亥末,夜已頗深了。住得遠的幾派掌門便在安鎮寇府中住了下來,以便情況有變時互相知會。
隋真鳳的房間裡。燭光一直亮著,她還沒有安寢。
白嫻也在房中。站在師傅的下首。隋真鳳緊鎖著眉頭,一遍遍的看手中的血書。二十個字。寫得急迫潦草,沉重之極。字雖亂,卻無枯乾筆畫。濃濃的血滴凝固成漬,從頭到尾,字字猩紅醒目。顯然秦蘇在寫時下了狠心,毫不吝惜血液。
“她不願回來,還打傷了你?”
白嫻點點頭,蹙著眉一臉痛苦神色。她的手腕處有一道血口子,已經包紮上了。隋真鳳拿著紙條注視了好久。默然不語,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立定了,呆呆的把目光投向庭院。
“情已斷,義已絕……蘇兒,你真的如此絕情麼?”那行字彷彿化成了泰山之石,沉重的壓到了她的心間。
“師傅,弟子是不是不該跟師妹動手?”白嫻低著眉說道。半晌,見隋真鳳恍若未聞。又道:“可師妹當時就要奪門出去,弟子怕她跑了再也找不著,就拉了她一下,可師妹她……”白嫻聲音低落下去了。黯然說話:“也許是我當時動作大了一些,可師妹她應該知道,我怎會當真跟她動手呢?”
隋真鳳疲倦的閉上眼睛。揮了揮手,心中暗道:“這孩子。真的變了……”
“扣扣—”有人敲門。
隋真鳳略一定神,沉著聲音道:“進來。”
一個小廝領著一個道人走進門來。“隋掌門,有人求見。”隋真鳳看時,卻是在堂上見過的青空子。
“隋掌門望安。夜中冒昧到訪,失禮了。”道人拱手作了一禮,隋真鳳謙辭回了,請他落了座。白嫻知道兩人有事商談,跟青空子告歉後,轉身出門,合上了門扉。
兩人略略敘了些江湖之事,青空子才猶猶豫豫說道:“隋掌門,貧道這次過來……其實是有一事要請教。”
“道長何必這麼客氣,請直說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