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士眨了眨眼睛,並不回答。
“我想,前輩一定不會。”白嫻臉色溫柔虔誠之極,眼睛盯著青龍士,似有傾慕,似有所待:“前輩是南北正道的領袖。負著維護天下萬千蒼生的使命。我相信前輩一定知道何事為輕,何事為重。青龍士之名,四海傳揚,宇內同欽。家師在山上的時候。就曾經諄諄告誡小女子,凡事當以前輩為榜樣,對待邪惡。寧可身碎勿與共存。”
見青龍士低下頭去思索,白嫻嫣然一笑。
“玉女峰忝列正教之名。也知道自身職責所在。若是家師當真遇上聖手小青龍,只怕早就將他斃於掌下了。決不會拘禁他的神魂。所以。前輩,只怕你這次來是受人誤導,白來一趟了。”
“不對。”青龍士站起身來,看著白嫻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錯在哪裡。但你的話不盡不實,我不相信。現在我不同你辯論。我等你師傅回來再說。”
“家師下山已有半月了,至今沒有音訊,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白嫻溫柔一笑,似乎對青龍士得罪的話全不在意。“前輩願在玉女峰居住,敝派榮幸之極。只盼前輩勿要因招待簡慢而怪罪才好。”
“雪湄。”白嫻拍拍手,向門外叫了一聲。
“來了。”範雪湄推開門扉走了進來:“代掌門師姊,有事吩咐麼?”
“你帶青龍士大俠到偏舍歇息。吩咐廚房嬤嬤,一會作一桌宴席,我給前輩接風洗塵。”
“是!簡大俠,您這邊請。”
“算了,不用了。”青龍士擺擺手,盯著白嫻,半天,說道:“白掌門,果然巾幗不讓鬚眉,領教了。”說完,拱拱手,告辭出門去了。
兩人目送著青龍士向外走去,身影漸次隱沒在洗心堂後面。白嫻臉上的微笑才撤了下來。她心事重重的看著前方的暗影,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範雪湄兀自不察有異,衝著白嫻吐了吐舌頭,道:“想不到青龍士名聲這麼大,年紀卻這麼輕。白師姊,你說,他今年有三十歲麼?”
“他年紀有多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白嫻淡淡的說。“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別打聽這些無關的東西。”
“是,師姊。”範雪湄低下頭,暗地裡卻作個鬼臉。
“我讓你把洗心堂的靜養室都重新打掃擺設,你辦得怎麼樣了?”
“都辦好了!”範雪湄衝著師姊笑道。“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打眼看見白嫻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心中不由得突生惴惴,沒由來的便感到了壓力。她收起了笑容,低著頭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白……代掌門師姊。”
“去吧。”白嫻頭也不抬,只揮了揮手。“出去的時候,把惠安給我叫來。”
“是。”
白嫻在房中等惠安,一邊翻閱半月來的事務簡錄:
羅門教在舒州集結。江寧府群豪已經和舒州同道透過聲氣,打算近日就分批進入舒州城,要打羅門教一個措手不及。老英雄安鎮寇遣弟子來問,玉女峰準備出多少人手,共赴除惡之事。
光州城失蹤四名玉女峰弟子,至今音訊全無。外派弟子韓飛燕發來信鴿,請求掌門再派人手到當地探查。
老英雄“鑽心刺”佟庚進定於八月廿七吉時開宗,在蔡州設立“雲尖”一派。現場收徒置匾,請玉女峰掌門前往觀禮並茶敘。
中原大俠劉振麾具帖問候隋真鳳。說近來汾州妖窟頗有騷亂,現有人手已不足控制局勢。請玉女峰等門派首領負起正教之責,召集勇義弟子。到當地駐守防線。
……
白嫻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正思索間,聽見房門叩響。
“白嫻,你在忙啊?”雷手紫蓮拄著柺棍站在門外,看見白嫻在看簡報,溫和的說道。白嫻“啊唷!”一聲,連忙起身,迎上前去攙扶:“師伯,你怎麼來了?你身子還沒復原。還須多多靜養才是,有事情讓惠德師妹來叫我一聲,我過去拜見啊。”
“那怎麼行!”雷手紫蓮笑道:“你現在是玉女峰代掌門,身份跟以前可不一樣。我怎能壞了位份尊卑的規矩。”
“瞧師伯說的,”白嫻笑道,在雷手紫蓮膝前半蹲下來,拉著她的手搖道:“代掌門只是個稱呼,難道我做了代掌門,就不是以前的嫻兒啦?在師伯面前。我永遠都是那個總也學不會三綱禁手,總讓師伯罰責的白嫻。”
“你這孩子。”雷手紫蓮被逗得一笑,慈愛的撫著白嫻的頭髮,“在其位者。須有其儀態。你現在是玉女峰的掌門了,跟以前不一樣了啊。現在你的一言一行,都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