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鷗長老被擠兌得老臉通紅,白嫻這話說得輕描淡寫,然而卻陰毒。把鷗長老與玉女峰有隙的事實說出來,鷗長老此時提出如此疑問,顯而然之,就成了她口中心懷叵測無事生非的陰險小人,不惟造謠傳謠,而且挾私報復。老頭兒面上時紅時白,怒目瞪了片刻後,冷笑道:“比起牙尖嘴利,鷗某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事實在此,不怕你不承認。你玉女峰這幾年來大大出名,江湖上誰人不知?難道我老頭子不說,大夥兒就當作沒發生了麼?先是有個叛徒弟子秦蘇,自甘下流,與賊人為伍,現如今只怕已經進了羅門妖教了吧?然後事不過兩年,你白掌門即位,喝!了不得了,大逆不道的弒師之舉居然也作下了,嘿嘿,雷手紫蓮教的好徒弟,叫做慧喜的是吧?她可真是你玉女峰的好弟子!老師太死得夠冤的!”
“什麼?!慧喜殺了師伯,這怎麼可能!”坐在東院的秦蘇聽到這個訊息,恍如被五雷擊頂,一時驚呆住了。
“鷗長老博聞廣識,當真令人佩服。”白嫻說道。“秦蘇與妖教為伍,慧喜弒師犯上,這都沒錯。依照玉女峰門規,這兩人已經受到了應得的懲治。我想,這也算是玉女峰對同道作出的交待了。”說完俏臉一沉,眼中開始湧出寒意,話風也轉得鋒利:“只不過,白嫻有一事不解,鷗長老這麼關心我玉女峰的事,到底是何居心?如此介入旁派事務,南山隱鶴難道已經越過蜀山和天龍寺,成為天下第一了麼,據我所知,南山隱鶴自己教中的事務尚且處理不清,怎麼還有閒心過問別人門派的事?鷗長老,有精神不如先處置貴教的教眾吧,兩個月前貴教教眾在密州恃強凌弱,壓迫良家婦女入勾欄,十七名無辜女子血淚控訴,天人共憤,嘿!這逼良為娼的事情不說也罷。鷗長老想指責別人,請先把自己洗乾淨了再說!”
“放屁……你胡說八道!”鷗長老怒道:“什麼恃強凌弱?逼良為娼?那是你們片面之詞!”
“是不是片面之詞,問問那幾個可憐女子就知道了。鷗長老年紀大了還這麼操心閒事,不利身心啊,多多保重身體吧,我失陪了。”白嫻說完,轉身就欲踏上臺階。哪知鷗長老卻不肯就此放過她,喝道:“慢著!”
白嫻和曲妙蘭置若罔聞,仍朝裡走。鷗長老叫道:“給我站住!”順手從桌上抄起一隻茶碗,運勁向白嫻腳邊急擲過去,碗化白華,風聲銳響,直刺人的耳鼓。
“放肆!想動手麼?你要搗亂壽筵!”趙家莊的幾名弟子還沒來得及行動,白嫻身邊的曲妙蘭卻先嬌叱起來,斜身一轉,已經擋在白嫻身前,伸腳先將激射而來的茶碗踢翻上來,探五指急攫,手掌氣息吐處,只聽“嘶—”的一聲響,滿盞茶水旋轉而出,霎時凝成淡褐色的冰柱,突出來半丈長,錐尖直指鷗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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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爐正傳 第三十九章:來不速(下)
這一手功夫一露,滿庭賀客都‘哦’的一聲,心中暗想:“玉女峰名頭那麼大,果然有些名堂,這小姑娘看起來嬌滴滴的,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一個女弟子尚且武藝如此,推而想之,作為掌門的白嫻,手底下定然更為可觀。
不惟客人們震愕,連東院的秦蘇也是吃驚不小。她離開玉女峰的時候,還沒見過這個曲妙蘭的弟子,看來這是白嫻任掌門後新招的人,只是曲妙蘭年紀輕輕,功法卻精深如斯,實不像是玉女峰教出來的,當年秦蘇這麼大的時候,可也沒這樣的造詣。不過,事實由不得她不信,剛才曲妙蘭旋冰出碗,用的確是真正的冰雷心法,秦蘇由隋真鳳親傳冰雷玉訣,熟悉那股氣息。
“白嫻!玉女峰就這樣尊敬長輩麼?你們眼中可還有江湖同道?!”與鷗長老同桌的一個老者見狀,拍案而起,瞋目大喝。
白嫻看了那老者一眼,神色登斂,拉住了曲妙蘭躬身盈盈下拜。“程師伯教訓的是,白嫻謹聽教誨。”秦蘇從背影上認出了那老人,是延安府高崖派的前輩程完。高崖派向來與江寧府諸派來往密切,這程完更是隋真鳳的忘年之交,最欣賞隋真鳳堅毅果敢的性情,往年走動頻繁,時常拜訪玉女峰,白嫻和秦蘇都曾隨師接待過他。只是自從隋真鳳失蹤以後無錯小說 m。quledU。,老頭兒便漸漸絕足玉女峰了。
當下見白嫻執禮甚恭,程完也責罵不下去了,緩了緩口氣。道:“白嫻,你該知道。身子正了才不怕影子斜!你也不要怪鷗長老指責,你自己說說。自從你師傅離山以後,玉女峰的所作所為,還對得起它的俠義名聲麼?今天如此局面,與你白嫻有莫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