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優秀的東西發揮到了極致的地步。例如,在《郵遞員》中作者借馬里奧和聶魯達的對話,對詩歌中常常使用的“比喻”,做了極好的銓釋,而精彩的比喻在他的其它作品中也比比皆是,在短篇故事“相好”中,男主人公把他捧在手裡的姑娘的腳比作“一小塊陽光”,就是很好的例子。總之,在作者的筆下,詞彙成了他講故事的得心應手的工具,詞彙是橋樑,透過它,可以包容心靈間分離的距離,語言是媒介,它使有形的物質世界和無形的精神世界結合在一起。
在《叛亂》和《郵遞員》中,除了生動和形象化的語言,另一極其重要和顯而易見的風格就是幽默和大量的嘲諷。生活中的作者本身就是一個很幽默的人,他不但喜歡嘲諷別人,也喜歡自嘲,他的“禿頂”總是他自嘲的“道具”。而在這兩本書中,他用嘲諷的手段無情地打擊敵人,也用同樣的手段,善意地嘲弄他所熱愛的主人公們。作者坦言:“‘嘲諷’是我的文學作品中不可或缺的東西,無論是嘲諷他人還是自嘲,它使故事中的一些提法、話語、情節能夠保持在和讀者形成一種共謀關係的狀態,‘嘲諷’也避免了作者主觀、武斷、強加於人的口氣。”他還真誠地告訴我們:“作為作家,很好地使用這一文學手法,它是我追求的理想,也是我喜歡採用的一種手段,透過它,我們極力從‘壓力’中得到解脫”。斯氏文學創作對這一手段的運用;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有充分的展示;事例生動形象;可以說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總之,《郵遞員》是作者巧妙地安排了動人的情節,把詩歌、柔情和嘲諷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創作了一個有深厚生活基礎的美麗故事。電影放映後,在義大利的街頭出現了這樣的年輕人,他們的體恤衫上寫有電影中主人公的一句話:“詩歌屬於使用它的人而不屬於創作它的人”。這種武斷和有失公正的態度不正是作者借讀者之口表達了他本人的文學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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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其人其作(9)
作家本人認為,他從事寫作,是出於想寫些什麼的衝動,他自認為他並沒有以故事來教育他人的目的,他又酷愛想象,以高超的想象自娛和娛人。他筆下的物件經常是小人物、邊緣人物,學生、冒險家、日常生活中的弱者,也不乏大千世界的“小英雄”,他們就生活在大街小巷裡、在沙灘上、在競技場上,和我們呼吸同樣的空氣,和我們一樣有七情六慾。作家用他們的語言描繪他們,同時加上作者的藝術的聯想,於是我們在欣賞這些作品時,往往需要在他語言描述的導引下,去想象一幅幅畫面。特別是他筆下的有些主人公在夢幻中、醉酒態、昏迷時,作家大膽地使用充滿詩意。缺少理性的聯想;更確切地說;體現了魔幻現實主義寫作手法的聯想;用語言成就了紛亂複雜的形象;有時讓人不知所云。但是它的好處在於產生了自然、生靈活現的效果,完成了溝通的目的。作者認為,這也是講述生活中高度緊張狀態的“秘密武器”。每當讀到他的這些章節時,都令人不禁聯想到他和上一代魔幻現實主義作家難分難解的淵源。
美國出版的一本關於拉美現代文學作家辭典中,在智利的條目下只提及三個作家,即何塞·多諾索、伊薩貝爾·阿連德和斯卡爾梅達。有人認為,他是繼魯爾福、加爾西亞?馬爾克斯、奧內迪和科塔薩爾之後拉丁美洲最優秀的現實主義作家。從最近這些年來他頻繁地出現在北美、歐洲和拉美文壇上的現象可以看出,目前他是拉美國家文壇上最搶眼的作家之一。我個人認為,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大量優秀作家集中湧現形成的“爆炸文學”逐漸衰退後,由於這一代作家的強大實力,對後來的作家來說,仍然不失為一股強大的挑戰勢力;因此;很多“爆炸文學”後的作家;雖然他們才華橫溢;仍然不可挽救地在上一代作家傑出“技藝”的風浪中翻船沉沒;而斯卡爾梅達;憑藉自己的力量;他的寫作主題、不循規蹈矩的選材、他筆下的人物、他對“魔幻現實主義”巧妙的發展和使用,特別是因他的作品而變得更加豐富多彩的語言,使他在眾多“爆炸後文學”沉船覆沒的作家中不但是位倖存的,而且是位名副其實的佼佼者。
譯者後記(1)
那是在1997年吧,我的一個從事文學研究並很有成就的同行剛從拉美歸來,遞我一本智利作家安東尼奧·斯卡爾梅達的小說,書名譯成中文是《火熱的耐心》,她對我說,把它譯成中文,這個作家和這本小說在拉美、北美和歐洲火著呢,她說她已經拜訪過作家,是一個值得研究的作家。
在此之前,我所在的西班牙、葡萄牙拉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