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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朝並未規定女子不可為帝,何況陛下是先皇唯一的子嗣,自然應該由陛下繼位。”

“朕有一事覺得奇怪,為何朕竟無一個親人?就算夜氏皇族子息單薄,也沒理由沒有一個兄弟姐妹吧?先皇沒有納妃麼?”似乎不太可能吧?難道這裡是一夫一妻制?

“先皇英年早逝,尚未納妃。”

英年早逝?多早?

“莫非夜氏一族都英年早逝不成?連個王叔、皇姑姑都沒有留下?”不會這麼慘吧。

呵,問到點子上了,這孩子還挺敏銳的。告訴她又何妨,讓遊戲更有趣一些吧。

“吟風建國兩百餘年,已經歷十一位國君。天妒夜氏,不予我君天人同壽。”

天妒?天妒還是人妒?兩百年十一個,那豈不是平均不到二十歲就死一個?哪裡有那麼巧?只怕是幼主更好挾持吧!

蘇再晴壓下心中腹誹,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再看向攝政王時,竟是一幅女兒家的俏皮神態。

“說起來,朕還不知道攝政王的名諱呢。”

“蕭氏一族自第二代國君時開始攝政,臣賤名凌天。”

凌天?凌於天之上嗎?這也叫賤名?

“好名字,好名字,”她笑得高深莫測,“殿下可有字?”

“字?”是什麼?他疑惑。

看來這裡跟她知道的古代不太一樣。中國古代的文人仕子大多有名又有字,這裡的人看來只有名而無表字。

“‘字’就是對名字的解釋,也就是另一個名字。這樣吧,朕送攝政王一個字如何?”

“如此,臣就謝主隆恩了,”什麼怪規矩?她從哪裡聽來的?

“不如”她眼珠轉啊轉,給他一些暗示吧,“就叫‘逐月’如何?”

這暗示夠明顯吧,逐月逐月,驅逐月亮,也就是驅逐她。這表示她不介意把帝位讓給他做,他這麼聰明,沒理由不明白吧。

“逐月?”他笑得邪氣,隱有一絲陰鷲在內,“真是好名字,臣受寵若驚了。”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讓位就想結束兩百年的恩怨?她也未免想的太簡單了。他會讓她一直坐在這寶座上,直到——

她死!

“不必謝恩了,殿下還是繼續給朕講講吟風國吧。”

看著他的笑,蘇再晴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讓位那麼簡單,心中湧起一陣淡淡倦意。她可沒興趣和他進行政治鬥爭,還是想個辦法逃出皇宮吧。

第六章

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蘇再晴正是在這無邊月色中輾轉難眠。

今天下午與攝政王的一席談話,讓她第一次對她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認識。

她現在所生活的這片土地,被一條洛水河分為東西兩塊大陸。東大陸上信奉風神的吟風國和西大陸上信奉水神的臨水國隔洛水遙遙對峙,幾百年來時有紛爭。

吟風國的人民相信庇佑他們的風神強壯英武,乃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因此吟風國全民尚武,民風彪悍。臨水國則覬覦吟風國土地富庶物產豐饒,常常興兵來犯,近幾年兩國之間的局勢似乎又緊張起來。

攝政王蕭凌天的祖上是吟風國開國皇帝的左膀右臂,自建國以來便位高權重。開國聖主死時第二代國君尚在襁褓之中,臨死前留下遺詔命蕭氏攝政輔國,輔助幼主。自此之後蕭氏把持朝政至今已一百七十餘年。

蕭凌天十七歲之前一直在軍中歷練,十七歲時其祖父即上一任攝政王病逝,他便繼任了攝政王的位子。蕭氏雖威震朝堂百餘年,但讓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攝政監國還是讓人匪夷所思。那時幼主朝旭女帝登基三年,年方六歲,自然無法掌控朝廷。於是一些大臣開始暗生異心,想要扳倒蕭氏,自己嚐嚐攝政的滋味。殊不料這少年心機深沉如海,聰慧無比,手腕高超,又牢牢掌握了軍權。於暗中使出雷霆手段,籠絡官員,誅殺異己,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坐穩了位子,延續了蕭氏攝政的神話。

蕭凌天攝政至今已有七年,七年來他推行新政,致力於發展商貿經濟。吟風國現在政治穩定,經濟繁榮,國力日盛,又長期在邊界演兵備武,臨水國倒也不敢輕易來犯。

照此情形看來,這吟風國雖名義上奉夜氏為國主,但實際上早已是蕭氏天下了。

真不知自己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僥倖不死卻附身在地位如此尷尬的女帝身上,真真的讓人頭痛。

輕嘆一口氣,蘇再晴攬衣推枕起得身來。實在是睡不著,去散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