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虛子道:“你聽清楚,貧道說的是隻留下你一半的武功,廢了你惡毒的赤陽掌力,但不破你的真氣,這該是最寬大的處置了。”
石成道:“我如說願意洗心革面,你們是否相信?”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貧道自然不會相信這樣真實的心願,但你可以放心,貧道出口的話,一言九鼎。”
石成沉吟了一陣,道:“很奇怪麼!咱們之間,確有很多不同之處,反過來說,石某如是不相信你說的話,我絕不曾放過了。”
天虛子道:“這就是咱們不同的地方。”
石成突然嘆口氣,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天虛子道:“王天奇是不是魔刀會中的莫衝?”
石成點點頭,道:“不錯。”天虛子道:“王天奇是不是你們的首腦人物?”
石成道:“這話要看怎麼說。”
天虛子笑一笑,道:“閣下何不說得清楚一些?”
石成道:“我們六個人,確實聽從王天奇的令諭行事,不過……”
似有警覺,突然住口不言。
天虛子道:“閣下為什麼不說了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虛子冷冷說道:“閣下可是很害怕麼?”
石成完全沒有了江湖人的氣概,點點頭,道:“我是有些害怕!”
天虛子道:“你洩漏了內情,可能會死,是麼?”
石成預設不錯。
天虛子道:“石老大,你仔細想想看,洩漏了內情,你可能死去,但如你不說,現在就要嘗受著無比的痛苦之後而死。”
東方雁突然站了起來,道:“觀主,這種作惡多端的人,用不著勸以仁義了,還是讓在下對付他吧。”
天虛子道:“石老大,你再想想看,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決定一下,如是你執意不說,貧道也只好不管了。”
東方雁人已大步行了過來,直逼到石成的前面。
天虛子緩緩說道:“石老大,你自己捉摸了,如是你執迷不說,貧道也無法保證你安全了。”
石成雙目投注在東方雁的臉上,神色間,一陣驚駭。
但他仍然咬著牙關,一語不發。
東方雁揚起了右手,道:“你們六魔君,在江湖作了無數的惡毒,今日你該嚐嚐五陰絕穴被傷的滋味了。”
石成嘆口氣,道:“朋友,你如是自命為俠義上人物,那就給我一個痛快。”
忽然間,這位極端怕死的魔頭,竟然變得不怕了。
東方雁揚起的右手,正待落下,天虛子突然造:“少俠住手。”
舉步行近石成,接道:“石老大,千古艱難為一死,什麼事,使你連死亡也不害怕了。”
石成道:“……我……唉!天下確有比死亡可怕的事情。”
天虛子道:“好!咱們不談生死之事,你作了一輩子的孽,難道就不願在臨死之前,做一件有益於武林的事麼?”
石成道:“要我做什麼呢?”
天虛子道:“告訴我們,在王天奇的背後,還有些什麼人物?”
石成沉吟不語,但臉上忽青忽白,顯然內心之中,有著無比的激動。
無虛子一面示意東方雁暫緩下手,一面說道:“石老大,你如是真的心有畏懼,說過內情之後,咱們讓你選擇一個死的方法,你殺人無算,兩手血腥,如能死得舒服一些,也應該很滿足了。”
石成長長嘆息一聲,道:“如是你們肯相信我,那就聽我一句話。”
天虛子道:“只管請說。”
石成道:“諸位立刻快點離此,也許還來得及……”
無虛子微微一笑,接道:“我們為什麼要跑?”
石成嘆道:“王天奇只不過身份略高過我一些罷了,單是在王府中,就有好幾個身份高過他的人。”
天虛子嗯了一聲,道:“他們表面的身份很卑微,是麼?”
石成道:“我們只知道王天奇聽命行事,但卻從未見什麼人下令給他,他們有時用傳音之術交談,有時關在密室內密商。總之,他們的行動很隱密,但王天奇受命行事,王府中隱有身份高過他的人,決不會錯。”
東方雁道:“你一直沒有見過,怎敢如此肯定?”
石成道:“我從神色中可以看得出來,更重要的事,王天奇常常推翻他自己的決定。”
天虛子點點頭,道:“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