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倆人就在床頭聽節目,一直到了八九點的功夫家裡的燈一下子就全滅了。
這種環境下,又有那個前提,燈滅了確實挺讓人害怕的,不過鈄妃說她家那電閘有些老,以前晚上也老閃,過去推上閘就行,她還特地交代了讓袁小白留在屋子裡,她去去就來。
鈄妃點了兩根蠟燭,一根給了袁小白留在房間裡,還有一根則拿著出去修電閘。袁小白那會兒手裡抱著的是收音機,裡面放的節目呢剛好是那會兒流行的鄧麗君在唱《甜蜜蜜》。小白一邊聽歌還跟著一邊哼唱。唱著唱著,那收音機裡就開始有雜聲,就跟訊號干擾似得,“嗞啦、嗞啦”的。起初小白沒在意,以為就是訊號問題,可是那干擾聲越來越強烈,慢慢的小白聽到了裡面有人說話。這時候的袁小白還以為是頻率問題,於是她就試著調頻,接連轉了幾個常聽的頻道都是干擾訊號,當她再次把頻道扭轉到鄧麗君時,裡面傳來了這樣的對話:
袁小白用手指著躺在木板上的鈄妃說道:“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起初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可是真的是她,我聽一個男人在裡面說:弄死她,然後一個女的聲音說:她走不掉的。”
袁小白被這莫名其妙的對話聲給愣住了,很快她就又聽到了收音機裡傳來了一陣“咯咯咯”得笑聲,“那聲音笑得我好難受,再然後我就看見她進來了,她手裡拿著蠟燭瞪著我,她嘴裡就在笑,‘咯咯咯’得笑,我的收音機裡也在笑,兩個聲音完全一樣。”
“我很怕,我當時喊她,她不理我,然後我就看到、看到她手裡拿著一隻耗子,血淋淋的,再然後她就朝我撲了過來。”她撩起自己那件絲織得披肩道:“我一閃,給我這裡抓了個洞,她就拿著這條披肩繫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命掙扎也沒用,後來,後來胡亂的我想起來你以前給過我一個東西,我就拿了出來。”
她雙手一攤,我看到是一張折過的符,還有一個小香囊,我頓時想起來了,這還是那一年在東北查文斌畫的,說是一人一張防身。袁小白說道:“我把這個拿出來了,她大叫了一聲,然後就鬆開了,再然後我就跑出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們,就在對面那戶人家的門口蹲著,一直到你們回來。”
這場景,我可以想象,一個女孩子確實受不了。我問查文斌道:“她怎麼樣?”
查文斌翻開鈄妃的眼皮道:“你看她的眼球,一直在左右不停的移動,這說明她是被控制的,我剛才用了戒尺打了一下,也只是暫時的。你得幫我弄只公雞來,還有去煮點夾生飯,弄點葷素,我要開壇。”
別的東西鈄家都還有,剛做了百日,家裡香燭紙錢都不缺,查文斌往都妃身邊點了一圈蠟燭,又取了三根長香點了舉過頭頂對著牆上的三副遺像作揖道:“叔、嬸子、笑笑姑娘,鈄妃是自家人,不管怎得,你們都要保佑她,我知道你們不給她上香是想提醒她這屋裡不乾淨,可現在人還生死未卜,等下還要你們幫一把手,晚輩查文斌叩拜。”
說罷,對著遺像鞠三躬插上香爐,說來也怪,這回這香燒得很旺盛,可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屋外就是一聲驚雷,然後嘩啦啦的就開始下雨,查文斌出去關好門窗對我說道:“你要不帶小白去隔壁。”
袁小白哪裡肯去,死死的拉著查文斌的衣角道:“我怕,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查文斌指著那一攤子道:“這裡不方便。”
袁小白舉手道:“我保證不出聲。”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勉強笑道:“讓她在這兒吧,估計也嚇得夠嗆,哪裡還敢去,明天一早我先送她回我家待著。”
他嘆了一口氣道:“等下你最好閉上眼睛,捂著耳朵。”
“轟”得一聲,天上又是一個炸雷,我望了一眼屋外心裡默唸道:“平安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