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事。”喬以航揉了揉胃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婚宴,整個人輕鬆下來的關係,他覺得疼痛似乎減輕許多。
張知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喬以航以為他懷疑自己裝病,嘆氣道:“胃痛是真的,但好很多也是真的。”他走到車旁,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張知很快坐進副駕駛座。
喬以航繫好安全帶,正準備發動車,就聽張知用極輕的聲音道:“SORRY。”
“……啊?”他將耳朵往右邊湊了湊。
張知表情有些僵硬,“你想我把它咬下來嗎?”
喬以航縮回身子,邊發動車邊咕噥道:“誰讓你沒事說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你本來不用來的。”張知後悔。
喬以航覺得胃有些抽疼,深吸了口氣,故意岔開話題道:“你爸爸看起來好像很嚴肅。”
張知的右手默默地摸了摸褲袋,戒指盒子隔著布料凸出一塊,硬邦邦的。
如果說這場婚禮有什麼值得慶幸的,那就是他堅持沒有將戒指拿出來。不然後果……
光想今天張復勳對喬以航的態度,他就感到一陣後怕。
喬以航見他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道:“你好歹吱一聲吧,沉默的抗議真的比瘋狂的吶喊更可怕。”
“沒抗議。”張知低聲道。
“哦……”喬以航拖長音,明顯的不信。
張知斜了他一眼,突然“吱”了一聲。
喬以航方向盤差點打滑,“你……沒事吧?”
“不是你說吱一聲嗎?”張知臉撇向車窗的方向。
喬以航失笑,半晌才道:“哈!既然你這麼喜歡吱,我以後叫你吱吱吧?”
“……”看在他有錯在先、他又胃疼的份上……
他忍!
鴻門宴(下)
“吱吱。”喬以航試驗著。
“……”忍。
“吱吱吱吱……”喬以航發現這是轉移注意力,忽略胃疼的好辦法。
“……”
“吱……”
“喬喬。”張知突然開口。
喬以航方向盤一轉,車直接在道旁停下。
張知見他停下車就直直地撲在方向盤上,擔憂道:“你沒事吧?”
“痛。”喬以航從手臂露出半張臉來,眼角隱約有淚花閃爍,不知是因為笑還是因為痛。
張知朝他把手一攤。
“幹嘛?”
“我要電話。”
喬以航將信將疑地將手機遞給他。
張知拿著走下車。
“……”喬以航透過車窗看著正在打電話的張知,鬱悶地想:該不會是叫救護車吧?
想象自己可能因為被抬上救護車而上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他就在考慮是否要強忍著疼痛離開現場。
支援來得很快,卻沒有一閃一閃的紅色燈光,而是一輛小型貨車。
司機拿出繩索將自己車的車頭鬆鬆垮垮地拴在貨車的車尾上。
張知跳上車,把手機還給他,“把好方向盤。”儘管他想掩飾心中的興奮,但眉宇依然洩露了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喬以航眨了眨眼睛道:“這樣不是更浪費時間?”
張知面部僵住:“……”
喬以航見他一臉失落,不忍道:“其實,這個想法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什麼可取之處?”張知問。
貨車慢慢發動,過了會兒,喬以航的車也被跟著帶動起來。
“省油。”喬以航認真地回答道。
張知繼續失落。
其實被拖車比開車更辛苦,因為沒有主控權,太被動。喬以航到自己家樓下才突然冒出一句,“早知道,應該讓他幫我們開回來的。”
張知:“……”如果有機器貓,他現在肯定搖著它的肩膀要時光機了。
喬以航將車開往車庫,張知則留在原地支付拖車費用。其實這筆費用最物有所值的是貨車司機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拖了半個城市的車突然自己發動,輕輕鬆鬆地開往車庫時的一剎那表情。
張知在樓前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喬以航都沒有出現,心頭陣陣不安。以喬以航之前的狀態……該不會是昏倒在車庫裡了吧?他忍不住去車庫轉了一圈。由於大廈很多都是私家車庫,外面有鐵門擋住,所以他連喬以航的車都沒找到。
張知跑到大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