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抗聯人員的回國,*黨組織很快便遍佈於東北各地,而七狗小隊—現在已經編成連建制,七狗為連長,溜子是指導員—則直插他們的目的地—濠江。
為了能達成這次任務,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本來濠江縣是不在蘇軍的佔領名單上的,因為當地只有大約一箇中隊的鬼子駐紮著,但是七狗可不管這些,他就是認準了一條,回濠江,為楊司令報仇。馬洛夫中校被他磨的沒辦法(走到哪七狗都一步不離地跟著他),向七狗攤了牌,“我是軍人,攻佔哪裡由不得我說,只有遠東司令部才有決策權!”
七狗怔了怔,轉頭就走了,馬洛夫中校長出了一口氣。
七狗小隊原班人馬,六個人一個不少地全到,向88騎兵師的那個中尉借了十二匹快馬(現在他們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一天一夜馳出180裡,到了伯力城。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遠東軍區司令部。
警衛不讓他們進入,三皮與警衛發生了爭執,最後打傷了一個哨兵,引出了大隊的紅軍戰士,華西列夫斯基都被驚動了,最終他們見了面。在三皮與七狗橫眉冷對下,在大炮與溜子的笑臉相求下,鑑於有言在先,華西列夫斯基終於同意了小隊的請求,打亂受降次序,七狗連馬上前出到濠江縣,佔據縣城,接受日本鬼子的投降,並尋找漢奸丁守龍的下落。
又是一夜奔波,還沒到駐地,88騎兵師的中尉(現在已經是上尉)帶領全連追上了他們。
“怎麼的,要馬要得可是挺急啊!”三皮打了橫,由於已經跑死了二匹馬,他心理發虛。
可是上尉尤爾金霍根本沒提馬的事,原來他們接到了急電,要求馬上與七狗連一起行動,前出到濠江縣,“隨同保障中國啟功吳同志的安全與所有正當需要”,這是命令的原話。並且,這次行動有了一個蘇聯的最高長官:馬洛夫中校,這讓七狗也是十分高興。
馬洛夫中校由於要入滿參戰,為了與一方大員的身分相符,被臨時授予了大校軍銜,他容光煥發地迎到了營門,穿著一身嶄新的軍裝。七狗慌忙躲開,怕他熱情的親吻。就這樣,馬洛夫大校率領兩個連與臨時組成的營部,三支隊伍獲得了渡江的優先權,成為了南野營第一批迴國參戰的人員。
由於馬洛夫大校大嗓門的優勢,終於“征服”(吵服)了蘇軍的軍事排程,隊伍順利地經海參崴過江,搭上了南下的第一批車隊,在七臺河與大隊蘇軍分開,又一整天后,到達了濠江。
浩浩蕩蕩的車隊掃起滿天的煙塵,驚動了濠江縣的鬼子警備司令中田,他用望遠鏡望著車上蘇聯紅軍戰士架起的馬卡洛夫轉盤機關機,喑然了,久久不語。
車隊接近縣城,城門急閉,三皮一揮手(現在他終於當上了班長),沒等七狗下命令,就開始佈置工事,準備攻城。
尤爾金霍與馬洛夫走下了後面跟著的蘇式吉普車,溜子剛叫過翻譯,要和七狗一道,去通報情況,城門在隆隆聲中開啟了。
一個鬼子中佐正步走出了城門,三皮怪叫一聲就要往上衝,小柳子忙一把拉住了他(小柳子現在是三皮的排長)。尤爾金霍迎上前去,由於語言不通,把他領到了馬洛夫大校面前。
馬洛夫大校望著鬼子中佐的肩章,有點不高興了(鬼子的守備司令一般是大佐)。鬼子一見望說了一大套,可是沒人聽得懂,溜子插話了:“你們的司令呢!讓他快滾出來!”
那個中佐倒是能聽懂中國話,忙用半熟地中國話回答:“敝軍中田司令官,於本日切腹自裁,本人現在為本地最高階軍官,奉命與蘇軍交接投降一事。”看著咬牙切齒地七狗與三皮,他特意加重了與蘇軍交涉投降一句的語氣。
“什麼,司令死了,這可不行,咱不能算完,小鬼子,你們十四年害死了多少中國人,你他媽一句投降就完了,我跟你沒完!”三皮大咧咧地衝了上來,小柳子與大炮大頭跟著逼近了,七狗連的抗聯戰士群情洶湧,一個個瞪紅了眼睛,局勢馬上就要失控。
尤爾金霍跳上了車頭,開了一槍,制止了抗聯戰士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我們不能對放下武器計程車兵進行報復,這是蘇聯最高統帥部的命令,同志們,我們要剋制,剋制!”翻譯在隨時把話語傳向每個人。
抗聯戰士個個眼睛血紅,瞪視著鬼子中佐,在眾人仇視的眼光中,鬼子回頭就跑,一不小心一個狗吃屎摔在了地上,沒有人笑,每個中國人的目光都惡毒地盯著他,可能光憑這目光,就能將鬼子釘死!
鬼子中佐慌忙退回了城裡,整個中隊的鬼子列隊出城,受降儀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