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可名狀的神情令人格外想深究。
“賀衍珍,把你手上的混血種給我們吧,反正她不死在我們這些深藍人手上,也遲早會被純血殺死。”
這是女人第二回提到“純血”二字,這回賀老道總算有了反應。
“純血?純血是什麼?”
“問我們,不如去問這小雜/種的爸爸。”
莊軼發現,每回女人提及“純血”,神情總是三分憎恨帶著七分畏懼。
照女人這樣講,“純血”的含義倒不難猜測,小杮子是混血,因為混有人類的血液,而她的爸爸,估計就是女人所說的純血了。
純血為什麼要殺小杮子?
“佩,不要再同賀衍珍囉嗦了。”
高個男人身上鱗片脫得差不多了,似乎緩過了一些勁,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整個人血淋淋的一片,看起來甚是可怖。
“直接搶!”
“正有此意!”
女人話音落,口中嚎嘯再起,渾身鱗片豎立,整個人像是膨脹了一圈。
嚎嘯完畢,手掌揚起,地面坑窪的積水居然在女人手勢起伏間,成幾縷柱狀上升!
居然還有這種招術!
沒等莊軼驚訝完,女人手掌已成刀狀切出,水柱立時橫扁成片,像飛刀一般朝這邊射來。
看似柔弱無力的水,破空竟然帶上了呼嘯的風勁!
賀老道驚慌抱住小杮子轉了個身,打算以後背當肉盾,擋住水刀。
小杮子在賀老道懷中眨巴著眼拍著小手,臉上很是興奮,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曾外祖父即將面對怎樣的危險,看樣子多半以為正在看哪部大怪獸動畫片。
賀老道絕望地摸著小杮子的頭,卻沒有等到意想之中的後背劇痛,倒是一股水意淋溼了他的後背,像是下了一場細雨。
驚異扭頭,眼前的半空莫名其妙灑著水滴,水刀卻不見蹤影。
前方的女人看起來也很震驚,手掌再度成刀揮起,水飛刀又再攻來。
這回賀老道沒有轉回頭,死死盯著眼前景象,卻見水飛刀疾速射到面前兩米左右範圍時,登時解體,散灑成片片水珠,畫面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沫的高速攝影。
賀老道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瞧見旁邊地上,多了個划著血紅紋印的石塊,嗅著隱隱有血腥味。
而不遠處飛在空中,朝矮個男人射著飛針的三胖手臂上,赫然正流著血。
是三胖施的結界防禦招術?
賀老道心中七分確定,抱著小杮子朝那塊石頭挪。
莊軼一邊飛針逼退兩個深藍種男人,一邊攻擊那個女人。
能量真空結界維持不了多久,以三個深藍種的攻擊頻率,他幾乎無法分出心神再劃一道血紅符印。
除了剛剛經歷脫鱗之痛的高個男人,矮個男人和女人都施出了掌起水刀出的大招。
大暴雨剛停,地面全是積水,土壤也幾乎被水浸泡,在這樣的環境下施展水術攻擊,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深藍種避閃敏捷,能敏銳分析戰局形勢,最重要的是長期戰鬥配合,兩人之間的配合完美無隙,根本不是映象人這種傀儡能夠相提並論的。
此刻的兩個深藍種像是經歷了二級進化,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強化了許多。莊軼打映象人的那些手法招術頻頻失效,連快速的馭風也只能勉強躲過女人和矮個男人的配合攻擊。
要是這些人一來就施水攻,這場戰鬥估計早已經分出了勝負。
不過見著女人和矮個男人的手臂,莊軼大致明白了為什麼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施放水術攻擊。
兩人手臂的鱗片雖然沒有脫落,但因驅使大量炁能,鱗片承受不住,將脫未脫,片片溢血,兩人的神情亦是格外痛苦。
不過痛苦歸痛苦,兩人的攻擊絲毫沒有滯速。
莊軼頭有點大,應付得頗為吃力。
值得慶幸的是高個男人似乎還沒有從脫鱗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無法施展水飛刀。要是三個深藍種水刀連射,他今天估計就要徹底交待在這裡。
能量真空結界失效的一霎,三個深藍種同時察覺到了。
畢竟他們不像賀老道,雖然他們也看不見能量真空場,但也察覺到空氣的扭曲異變。
此刻籠罩在賀老道和小杮子周圍近四米直徑範圍的空氣扭曲已經消失,證明阻擋住他們飛刀的玩意兒已經不見了!
最早察覺的,自然還是能量真空結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