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軼蹄尖聳了根鋼刺,忍著噁心挑開貼在腐屍上的衣物,果然在屍體後肩看到一處紋身,雖然因發脹有些變形,但仍能隱約看出是一朵菊花和一把刀。
果然是菊刀堂。
菊刀堂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突然想起那個被“荊棘會”妖王詹森帶走的木盒子。
記得遇到張梓墨和詹森時,追殺而來的菊刀堂尼虹男人安倍宗次郎曾經說過,木盒子裡的寶貝是他們在華夏挖到的,難道那寶貝就是從狼神廟裡挖出去的?
可是菊刀堂的人是在護送東西回尼虹的途中被荊棘會打劫的,他們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順著魂核氣息進了後院,他終於知道了原因。
偌大的後院橫七豎八躺了幾十具屍體,幾具人屍,幾十具狼屍。
這些菊刀堂的人是被狼群殺死的!
他穿行在狼屍和人屍之中,心中一陣惡寒,脊背泛起涼意,到處都是殘肢與破敗的腐肉,血浸入地面,將整個後院的石板地全染成了黑褐色。
他實在不敢想象當時是怎樣的慘狀!
身後傳來呼嚕嚕的聲音,跟在後面進來的偷雞狗看著一地狼屍,皺鼻怒哼,張嘴就要撕咬一具人的屍體,被莊軼喝住。
無論人死還是狼死都不能復生,咬屍洩憤無濟於事。主要是他現在已經快嘔了,再看到一具發脹的屍體被咬得內臟屍水到處亂飈,他絕對會把前天吃的山雞都嘔出來。
為防偷雞狗不受控,他讓偷雞狗帶著小藍虎在廟堂裡等著,偷雞狗陰沉著一張狗臉出去了。
莊軼也不願再在屍體堆裡多待,順著魂核氣息進了後院的一間房。
房間很零亂,明顯被人打劫過,裡間的一個實木櫃被抽翻在地,後方牆壁開了半側,露出隱蔽的封閉隔間。
莊軼看了看隔間,空間很小,只容人蹲踞,好些珠寶首飾散落一地。隔間地面有個暗格,大小同一塊磚頭差不多,已經空無一物。看來菊刀堂的人沒有拿珠寶,只取走了暗格裡的東西。如果他猜得沒錯,這裡原本該放著木盒子。他記得木盒子比一塊磚要小上一些,約摸十公分左右。
不過他的目標卻不在這裡,而是裡間另一側的石床。
石床上躺著一具白骨,可能是守廟人,被突如其來的崖壁大坍塌困在這裡,最終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出於對古老死者的尊敬,莊軼低頭默哀一陣:您老走好,投胎投個好人家。
哀完蹄叉一拉將白骨挪下床,成形的白骨墜地叮啷咣啷,變成一堆不成形的骨頭。
莊軼心頭默唸:莫怪莫怪。你老人家躺哪裡不好,偏偏要躺在冥文石上,我也是沒其他辦法啊。
邊默唸邊觀察著石床,看哪裡有開啟的機關,找了大半天,終於在石床床頭處尋到個極不起眼的突起。
蹄叉按下去,石床床面緩緩挪開,露出下方隱藏的地下室。
這機關也設得忒隱蔽了,如果不是他能感應到魂核氣息,確定石床下另有玄機,恐怕早就放棄了。
莊軼走下石梯,進了地下室,地下室裡堆著上百個行李箱大小的木箱子,重疊齊整壘在一起。他直奔主題,開啟了他的目標——一個小木箱裡面有幾塊冥文石,還有一枚魂核。
他興奮異常,趕緊吸了魂核,仍然屁事也沒發生。有了上次在賀老道家的經驗,他對吸了魂核就能穿回去沒抱有多大希望,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失望,只取出冥文石,希望找到魂穿規則的新線索。
這些冥文石也是兩部殘塊,他最感興趣的是其中一塊,上刻著: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
極像是馬明成和袁潔身上帶的那塊冥文石【死生相鄰,生死相依】的前後句。
可是連在一起他也悟不懂啊!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死生相鄰,生死相依。
什麼意思?
死了就是活了,活了就是死了,死和生相鄰,生和死相依?尼妹的什麼玩意兒!
莊軼深深後悔自己語文沒努力學好,悔對小學初中高中的語文老師。他盯著冥文石使勁兒感悟,突然靈機一動:死即是生,難道要死了才能求生才能穿回去?
操蛋啊!這種遊戲規則誰敢玩!?玩錯了就徹底ver!存檔都沒用!
絕對理解有誤,理解有誤!
莊軼拋開頭腦中離譜的猜測。外面傳來偷雞狗的嚎叫聲,他不敢耽擱太久,那傢伙本就二蠢,見著同類被屠戮又情緒不穩,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