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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又回來了,突然怕得厲害,但心智清醒了許多。”

厚臉皮說:“是不太對勁兒,這地方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有股什麼味兒?”

我用鼻子一嗅,陰森的祭祀坑裡是多了一股血氣,可週圍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瞅見石樑盡頭的宰牲臺上有幾隻巨燭,便用火把一一點上,這才看到祭祀坑中出現了血霧,之前在村子裡砍掉了肉丘上的儺婆人頭,散不掉化不開的怨氣變成了血霧,那時我們只看得心裡發毛,沒想到會跟到這裡。

我心想殿中有血霧出現,怕是凶多吉少,一定有路可以出去,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如果此刻死在祭祀坑,那就全無指望了。

剛生出這個念頭,腳腕子上忽然一緊,讓隻手給抓住了,那手又冷又僵,手指跟鐵鉤似的,我頓覺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死在石樑上的一個村民,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腳腕,那死屍臉上的巫儺面具早已掉落,乾枯如樹皮的臉上口部大張,發出夜梟般的怪叫,聽上去跟我在墓道里遇見的女屍幾乎一樣。

我驚慌失措,掄起鏟子砍下去,那村民死在祭祀坑中已久,屍身近乎枯朽,前臂竟被鏟刃揮為兩截,斷手兀自抓住我不放,我急忙用力甩腿,將乾屍的斷手踢下石樑,再看小腿上已被死人指甲抓掉了一塊皮肉,鮮血淋漓。

斷手村民的死屍口中發出怪響,又伸出另一隻手抓過來,旁邊的厚臉皮出手更快,倒轉了槍托用力砸下去,但聽“噗”地一聲,當場把那死人的腦袋砸開了花,沒有血肉迸濺,卻見一團血霧從腔子裡冒出,落在旁邊的另一個村民屍身上,那死屍咕噥了兩聲,便從地上挺身而起。

厚臉皮不等那死屍起身,端起槍來摳下扳機,一槍轟掉了對方的腦袋。

那村民的死屍晃了一晃,撲在地上就此不動,忽然一縷血霧從屍身中升起,落了旁邊的乾屍身上。

厚臉皮心中發慌,手忙腳亂地開了第二槍,槍彈打中了那個村民的胸口。

那個村民的死屍被後坐力貫倒,卻恍如不覺,緊跟著爬起來,伸著兩手撲上前來。

厚臉皮一摸口袋裡空空如也,方才意識到沒有彈藥了,只好拋下槍,抽出山鎬,對著那個村民當頭輪去,滿擬一鎬下去,定在對方頭上鑿個窟窿,怎知那挺屍而起的村民兩手前伸,正好抓住了鎬把,厚臉皮一鎬掄不下去,想奪又奪不回來。

我見兩方僵持不下,當即搶上兩步,握住火把戳在那個村民的臉上。

厚臉皮趁機奪下山鎬,當頭一鎬打去,鎬頭插進了那個村民的腦袋,它帶著山鎬退了幾步,仰面倒在地上,血霧又從被山鎬鑿穿的窟窿中冒出,瀰漫在半空不散,霧氣活蛇般分成一縷一縷,鑽進那些村民死屍的口中。

4

血霧鑽進村民的屍身中,橫屍在地的死人紛紛起身,相繼湧上石樑,全是奔著田慕青而去。

我心知這是儺婆的陰靈附在了死人身上,而死在祭祀坑中的村民成百上千,我們被堵在三面懸空的宰牲臺上,如何抵擋得住?

不等我再想,行屍已撲到近前,好在石樑地勢狹窄,我們拼命揮動火把,才勉強將那些村民擋住,可人力終有窮盡之時,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往後退只能跳下祭祀坑,那下頭黑咕隆咚,好像沒底的窟窿一般。

要說這土窟既然稱為祭祀坑,而不是祭祀洞,那麼下邊該有實地才對,在儺教傳說中,黑狗吃月那一刻,祭祀坑會成為通往鬼方的大門,滅村那天夜裡沒能進行血祭,從此這道門關不上了,這其中讓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宰牲臺上有張開大口的人頭,仰面向上,鮮血滴落人頭口中,由此通到祭祀坑下,卻不知土窟盡頭是個什麼去處。

我見被陰靈附身的村民怕火,而且死屍多已枯朽,行動遲緩,有意奪路逃出祭祀坑,到村子裡找處牆壁堅固的房屋,或許能擋住圍攻之勢。

剛有這個念頭,一個讓火把擋在石樑上的村民,突然從口中吐出一縷血霧,屍身隨即撲倒在地,我只覺腥臭刺鼻,握在手中的火把險些被陰風吹滅,急忙側身避開,但那血霧圍著我們不散,看來想要附到活人身上,我和厚臉皮心中大駭,宰牲臺懸在半空,躲閃之際稍有不慎,便會失足掉進祭祀坑裡,別管那下邊是什麼,摔也把人摔死了,眼下該當如何是好?

此時忽聽田慕青說道:“快撿起儺教的樹皮面具戴上!”

我聞言稍一愣神,立時想到狀如山魈的樹皮面具,繪以紅黑兩色,面目猙獰詭異,原本就是用於驅鬼除邪,再抬頭一看,那一縷縷的血霧,果然全是鑽進樹皮面具掉落的村民身上,遇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