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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下聯書畢,宮燈中立時暴漲出一團絢麗銀光,將三人身軀籠罩,耳畔就聽見公攬月的聲音說道:“文思琴心兩相知,諸位請了——”

光華散盡,三人恍然又置身到另一番匪夷所思的天地之中。

第十章 碑咒

三人周圍是一座方圓百丈的宮殿大廳,雕欄玉砌,金壁輝煌。

殿中高踞一人,頭頂王冠,身披龍袍,頗是倨傲雍容,他手握流光玉盞,端坐描金龍椅之上好不威風。

可惜仔細一看,依舊是個玉石雕琢的假人,一般的光頭光腦只有一對黃色眼珠。只是遠處看來,唯妙唯肖,已達以假亂真之境。

在他身後,一左一右侍立著兩名宮裝美女,玉頰生暈,眉目傳情,手中執著的錦羅畫扇輕輕搖曳,似在為主人驅炎送風。

宮女之後,便是一排玉石屏風,上頭繪著工筆山水,夕陽牧笛意境悠遠,教人心情為之一舒。

在他的右首,依次擺放了十餘席長桌,每桌之後,都坐著一位穿著百官袍服的公侯將相,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或側首笑語風流倜儻,竟無一人的神情相似。

對面的一排筵席卻是空空蕩蕩,尚無賓客。桌上山珍海味,美酒佳餚,甚是豐盛。

在筵席外側,又有兩排盤坐的女伶。每人手執一件樂器,或吹或彈,嘴含笑意。雖未真格彈奏,這殿宇裡已隱約有了仙樂之音,迎賓之曲。

靠近殿門分立著八名金吾武士,面色肅穆,盔明甲亮,威風凜凜。而在臺階上,又盈盈立了兩排霓裳舞女,正等候主人的命令入廳獻藝。

岑婆婆左看看,右望望,小聲嘀咕道:“這算什麼,公老兒真當自己是皇上啦?”

林熠道:“這是公老頭參照畫聖閻道子的《韓王夜宴圖》所設下的實景,連屏風上的山水都畫的一模一樣。這手依樣畫葫蘆的本事,他算學到家了。”

忽見頭頂的硃紅畫壁上透下一束光影,公攬月的化身佇立三人面前,道:“諸位歷經艱險方能到得琴心軒,老夫忝為東主理當好生招待。聊備薄酒,不成敬意,請三位入席上座,賞曲觀舞,稍作小歇。”

林熠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在下卻之不恭了。”大搖大擺走到左首筵席前落座,替容若蝶和岑婆婆做了先導。

岑婆婆扶著容若蝶入席,望見滿桌菜餚順手拿起一條烤鴨腿,可剛一入手立刻“呸”了聲,遠遠甩出,破口罵道:“公老兒,你沒銀子請咱們好吃好喝便也罷了,卻拿這些假玩意兒來糊弄我們麼?”

公攬月哼道:“老虔婆你自個兒饞,怪得了誰?這兒的東西已擺放了十數年之久,你要怪只能怪自己來得太晚。不過壺中的美酒貨真價實,歷經彌醇,你喝喝無妨。”

岑婆婆怒道:“你要老身喝酒,老身便喝,那豈不是很沒面子。我偏不喝,偏不讓你得意!”

林熠用鼻子嗅了嗅,眼睛發亮道:“好東西,這可是珍藏百年的梅林老窖,在下不客氣啦。”拿起酒壺就著壺嘴飲上一口,頓覺濃香撲鼻,心神舒爽。

公攬月的光影雙手一擊,管絃洞簫之聲徐徐而起。那些木偶女伶竟開始撫樂奏曲,十指靈動姿態怡然,宛如經過十數年精心調教的匠師。但聽鐘磬悠揚,琴錚如訴,鼓點聲聲打著節拍,吹拉彈唱一應俱全。

門外守候的十六名舞姬分作兩排魚貫而入,伴著音韻翩然起舞。羅裳輕揚,燭火生暈,舉手投足無不美到極處。

這些女伶舞姬自然也都不是真人,悉數乃公攬月獨具匠心之作。這群偶人奏樂舞蹈,動作曲調沒有半點生澀僵硬的感覺,反而讓人感到無比的享受與愉悅。

公攬月站在舞姬中間低聲哼唱,雙手與腦袋都輕輕附和著節拍,差點就要手舞足蹈起來。

岑婆婆看他不慣,禁不住吭吭笑道:“公老兒,你在耍猴給咱們瞧麼?”

公攬月恍若未聞,哈哈笑道:“妙哉,妙哉!如此巧奪天工的創舉,古往今來除去老夫,又有誰人能及?”搖頭晃腦,顯是得意至極。

岑婆婆“啪”的一拍桌子,高聲叫道:“公老兒,發什麼瘋癲,莫要耽擱咱們的工夫!”

公攬月緩緩把目光拂過岑婆婆,惋惜道:“這般天樂仙舞閣下卻不懂欣賞,委實糟蹋了老夫的一番心血。”

岑婆婆不以為然道:“什麼天樂仙舞,比起我家小姐的琵琶來,就像烏鴉聒噪一般。”

公攬月一振問道:“這麼說,你家小姐對音律古樂之學也頗有鑽研?”

岑婆婆哼道:“鑽研談不上,反正比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