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渾身一激靈:“少爺小的這就去把桌子燒了,一定燒得乾乾淨淨,連渣兒都不剩
門外有人冷冷嬌哼一聲:“是誰發飆就燒桌子呀?敗家子還沒當
?”
方錚凝目望去。卻見來人正是長平,長平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款款向他走來。
小五如蒙大赦。胡亂行了個禮,貓著腰溜出了房門。
屋內沒人,長平纖指狠狠點了點方錚的腦袋,氣道:“我算看出來了,你真是今天生的敗家子,家裡物事兒你不說愛惜倒罷了,還一門心思琢磨著怎麼毀了它們。宅子被你燒了三套,現在又想燒桌子。莫非你上輩子是個殺人放火的響馬?”
方錚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良久,他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夫人說的很有道理。莫非我上輩子真是個殺人放火的主兒?哎呀,我最近覺得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了”
長平氣得笑了。又狠狠戳了他一指頭。
“今兒上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回來就見你發這麼大火,”
一提起這事兒,方錚的怒氣又直衝腦門,聞言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朝堂上那群***言官御史,專給老子找不自在,沒招他們沒惹他們,他們卻反而找我的茬兒,老子難道看起來這麼好欺負嗎?”
長平見方錚發怒,急忙追問。
方錚哼道:“那幫言官真過分,一上朝就搶我地盤;這到罷了。還向你皇兄參劾我,說我結交匪類,娶土匪為妾,傷了朝廷的臉面,”
什麼叫搶你的盤?你哪有地盤?”長平很不解。
“那什麼”我在金殿站班的老位置被一個叫梁成的言官給佔了,這不是搶我地盤是什麼?”方錚振振有辭道。
長平滿頭黑線:“你,你也太會胡來了,這,這叫搶地盤?”
“怎麼不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我的位置憑什麼讓別人佔?”
長平嘆氣道:“那後來呢?”
方錚得意洋洋道:“後來我跟他單挑,他回家養傷去了”
長平兩眼發直:“你們”你們這是上早朝嗎?我怎麼覺得像群街頭混混潑皮在聚會呢?”
方錚不悅道:“胡說!女人家懂什麼!金殿是多麼莊嚴肅穆的地方,怎會像你說的那樣兒戲?”
長平哼道:“你還好真思說,整個金殿就你一人最不莊嚴肅穆一言官參劾你什麼?何謂結交匪類?”
說起這個,方錚愈發火大:“他們告我娶了個土匪做老婆,說什麼有傷朝廷尊嚴和威望。令天下人恥笑,還想逼著我當著金殿內文武大臣的面,當廷休妻,哼!”
長平也怒了:“這是哪個混蛋說的?老孃帶人揍死他!別人娶妻納妾的,關他屁事!”
方錚又開始得意了:“那傢伙是御史臺中承鄭儒,不用你揍,我已經揍過了,呵呵。很爽。那傢伙跟梁成一樣,雙雙回家養傷去了
長平白了他一眼。道:“如此說來,今日上早朝,你便打了兩架?真威風呀
“忍無可忍才出手的,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嗯嗯,若非他黑口白牙的胡說八道,惹到了我的家人,我怎麼會揍他?敬老尊賢還來不及呢
“你這可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她你竟敢在金鑑殿上痛揍德高望重的言官之首,若被你那土匪老婆知道了,指不定感動成什麼模樣呢,只長平臉上帶著酸酸的笑,目光流轉,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門外。
“鄭儒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了,被你這年輕小夥子揍了一頓,他也夠可憐的
方錚得意的笑:“那是,本老公下到網會走,上到九十九,打遍天下無敵手,”
正說著話,屋內光線一暗,一道略顯豐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美目含著熱淚,激動的望著方錚,目光中除了濃濃的思念,還有無盡的感激,就這樣呆呆的站著。一瞬不瞬的盯著方錚,痴痴的看著他那一生都深深烙在心底的臉龐。久久不能言語。
方錚如遭雷擊。震驚的看著門口的那道身影,還有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時間竟完全呆住了。
二人就這樣隔著數尺的距離,呆呆的互相對望,屋內變得鴉雀無聲,卻又醞釀著一股久別重逢的喜悅
長平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方錚,又看了看滿臉淚水仍止不住微笑的羅月娘,不由噗嗤
“你們倆就打算這麼一直看著?直到天荒地老?”長平的語氣酸酸的,她早上吃了不少楊梅。
羅月娘急忙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淚,然後便待走進來。
方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