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在帳蓬之中,聽到外面的風沙之聲,李清也是愁眉不展,在外頭,他信心十足,但回到了帳蓬裡,他心裡頭卻是沉甸甸的。
帳蓬裡生著火,但帳裡的溫度也就比外高上一點,坐在那裡,寒氣仍是陣陣襲來,李文與鐵豹兩人看到李清心情沉重,不敢打擾,也只能默默地坐在一邊,傾聽著外面的風沙打在帳蓬之上的聲音。
一直快到天明,李清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李清是被外面巨大的歡呼聲所驚醒的,猛地跳起來,便看見李文風一般地從外面跳了進來,“主公,風沙停了,風沙停了”
大喜過望的李清一躍而起,徑直衝到外面,久違的陽光居然從天上傾灑下來,金黃色的瀚海展現在他的面前,沙丘起伏,宛如金黃色的浪濤,一波一波一直延伸到遠方,陽光照在沙粒之上,閃閃發亮。
王琰大笑著衝了過來,“主公,你昨天說風沙今天會停,今天果然就停了,真乃神人也。”王琰嗓門極大,這一叫嚷,周圍計程車兵全都聽見了,一齊轉身看著李清,舉起手裡的武器,大聲歡呼起來,“萬歲,萬歲”
李清微笑著舉起手,“定州軍,萬勝”
“定州軍,萬勝”巨大的呼嘯聲在瀚海之中響起。
“傳我命令,全軍拔營,出發”李清吼道。
李文已是牽來戰馬,李清翻身上馬,兩腿一夾,戰馬賓士,第一個踏入了浩蕩的瀚海,身後,數萬部隊猶如一條黑色的長龍,緊跟著踏進了瀚海之中。
下堡坪,何平對要塞的攻擊已經持續了十數天,從一開始的試探性攻擊,到最近幾天的猛烈進攻,下堡坪要塞開始了進入了殘酷的攻防大戰。
整個要塞四周被壘起了數條攻城漫道,長長的漫道一直延伸到城頭,攻擊士兵順著這條攻城漫道向上狂衝,在其它地方,則是豎起一架架雲梯,士兵們緣著雲梯攀爬向上。
城頭之外,何平將所有的投石機和八牛弩全都拖到了極近的距離之上與城內展開對轟,在他看來,對方的投石機的確打得準,打得遠,但困守城中的他們,即便儲備再豐富,數量也是有限的,而自己在外面,能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即便是這些遠端武器補充不了,自己也可伐木做一些簡易的投石機,只要數量夠多,對要塞內的守軍照樣能形成威脅,所以,他絲毫不懼自己的投石機被城內精準的打擊一架接著一架的摧毀,何平認為,即便自己損失五架換對方一架,這筆帳也是划算的。
為了能夠打到對方的投石機,何平將己方投石機拖得離城極近,負責投石機的校尉被他勒令站在最前沿,開戰數天以來,已有三名校尉戰死在投石機前,兩個是直接被石彈命中,另外一個則是被倒塌的投石機砸死,今天,已經是第四個臨陣任命的校尉了。
何平的算計不錯,在他的瘋狂之下,城內的投石機無法打擊攻城漫道之上的敵軍力蜂湧而到的敵兵,只能展開與敵人的對轟,力圖先將對方消滅或者壓制,否則在這個距離之上,投石機投出的石彈打到士兵頭上,那威脅可是極大。
“中原之中多高手啊”魏鑫嘆道,何平這一舉措無疑是正確的,也正打在守軍的軟脅之下,即便城內摧毀了外面所有的投石機,攻城敵軍也內在短時間內得到補充。
“不能進行遠端壓制又怎麼樣?”一邊的田新宇冷笑,“這幾天來,被我們摧毀的投石機已有數十臺,這幾天,他們弄來的那些簡單的傢伙已經越來越沒有威脅了。”
魏鑫皺眉道:“可在這場對轟之中,我們的投石機也所存不多了。即便拼拼湊湊,也只有不到十臺了,對他們而言無所謂,對我們而言,可就是大損失了。”
“便是面對面肉搏,他們也不是我們的對手。”田新宇道。
“誰知道要守多少天啊?”魏鑫嘆道,從陽泉過來的監察院秘探帶來了田豐的口令,魏鑫知道,戰事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酷許多,困難也要多上不知多少倍。而且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是絕不會有援兵來的。當然,這一訊息,魏鑫是絕不會跟任何人講的。
“魏將軍,讓我上去殺一場吧”田新宇躍躍欲試。
“不行,你的傷口剛剛長好,以後用你的地方多得是,現在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給我養傷,養足氣力,不要正用你的時候,你到不行了。”魏鑫笑道,“這段時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說完一轉身,便走了下去。
看著城樓之下,攻城漫道之上的敵軍,田新宇手癢癢的,但是軍令便是軍令,可不是說著玩的,長期跟隨著田豐的他,已將軍人的服從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