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中,一個錦衣中年人正半躺在躺椅之上,手裡拿著一個鼻菸壺,修飾得整整齊齊的長長的小指指甲挑起一末菸絲,塞進鼻菸壺中,湊到鼻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滿足地長吁了一口氣。終於站了起來。
鍾子期,這個在大楚聲名赫赫的青狼,此刻卻束手立於下首,而他的同伴許思宇,卻連踏上這間亭子的資格也沒有,只能遠遠地等候在岸邊。
“十年休養,十年生聚,終於要到了收穫得時候了。”錦衣中年人低聲道,“子期,屬於我們的時代終於要來了。”
“是,王爺”鍾子期恭聲道:“王爺忍辱負重,臥薪嚐膽,十年謀劃,高瞻遠矚,終成今日之局,一旦發動,則可以雷霆之勢,橫掃天下,鼎定大勢。”
這錦衣中年人便是鍾子期的主子,寧王。聽到鍾子期的話,寧王微微一笑,道:“越是當這個時候,我們便越是要小心,萬萬不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子期,不要小覷了天下英雄,你在復州的行動,著實衝動,載在一個小女子手中,當引起你我警醒,要不是李清尚還年輕,你能活著回來的機率真是不大啊。”
鍾子期臉上微熱,“是,王爺,定州白狐清風,的確是一個勁敵,她的統計調查司滲透速度之快,讓人側目。”
“這些東西,你比我懂,你應當早有佈置,我也懶得問這些事,你自去做就好了,屈勇傑那裡如何?”寧王悠然自得地就地坐了下來,除下靴子,將一雙白白淨淨的腳伸進水裡,踏起一蓬水花。
“屈勇傑老於世故,不是簡單人物,臣幾次接觸,數次暗示,此人都是哼哼哈哈,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明言,他還在觀望形式啊。”鍾子期道。
“無妨,便讓他在看一段吧,此人遲早是我掌中人物。”寧王自信地道,“定州形式,你怎麼看?”
“草原定州之戰,大局已定,李清獲勝已在意料之中了。”鍾子期臉上神色複雜,“三年之期,平定草原,李清居然當真做到了。此人,當真是不世之雄,王爺,此人當為勁敵啊”
寧王呵呵一笑,“我們在邊州沒有任何勢力,但面對他的崛起,卻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子期,你想到了麼?”
“王爺的意思是?”
“這一年多來,我一直在仔細研究此人,研究定州崛起的緣因。李清,我很欣賞他,為將可謂智勇雙全,治世則有經世之才,如能得此人,則我大楚必將中興,所以,子期,他與草原之戰,絕不能在我得到大楚之前結束,要讓巴雅爾拖住他,讓他無暇轉身面對中原亂局。”寧王的目光陡地銳利起來,“我要一個治世能臣,卻不想多一個難纏的對手。”
鍾子期沉聲道:“請王爺明示。”
“定州兵雖然驍勇擅戰,但能在與草原之戰中始終佔據優勢,卻與現在定州強大的經濟優勢分不開,我們只需要在這上面打注意就夠了。”
鍾子期腦中電光一閃,猛地明白了寧王的意思,“王爺是準備打擊李清的商業網路和經濟體系,讓定復兩州在經濟上陷入困境。不能全力以赴與巴雅爾作戰。”
寧王微笑道:“李清對他屬下的高官們說過一句話,打仗打的就是銀子,他要用銀子砸死巴雅爾,那麼,我們就將李清的銀子弄得少一些,讓他用銀子砸死巴雅爾的時間更長一些吧”
“屬下明白了。”鍾子期佩服地看著寧王。
寧王嘆了一口氣,“定州在軍械上的革新當真是讓人驚訝,你從定州弄來的一品弓,百發弩,我們的大匠師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無法仿製出合格的東西來,鋼絲絃,強力壓簧,以我們的練鐵技術根本便造不出來,子期,你在這方面要下下功夫。”
鍾子期道:“王爺,屬下已打嘆明白,李清屬下的兩大匠師,任如雲與許小刀,一個負責軍械的開發,一個負責精鐵的練制,兩人在定州都被李清委以五品官位,優待甚加,兩人對李清也是死心塌地。李清對這兩人更是保護嚴密,屬下曾試過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反而折損了不少人手。”
“能對區區匠師授以如此高位,李清倒是不拘一格用人才,開大楚從未有過之先河,此舉有利有弊,但對目前的定州而言,倒真是凝聚人心,激發這些人效死的好辦法,有了這兩個例子在此,想必全大楚的匠人們都對定州心嚮往之啊。”
鍾子期笑道:“王爺,我們也可以這麼做啊”
寧王呵呵一笑,“如果我是第一個做的,那自是無妨,但現在,我仿著李清來,除了徒惹笑柄外,更會讓士人側目,得不償失啊此事卻待以後再議吧,如果李清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