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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也沒想到沈懷會突然看過來,以至於她臉上的情緒並未來得及掩藏。
只是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收回視線,大步離開。
鍾離不由自主地捏了把手心,在原地站了幾秒,憑著記憶往學校食堂走。
不知道學校菜品怎樣,有沒有換新廚,是否還是之前的模樣。
去食堂的路要經過操場,鍾離沒走多遠就看到有條不紊準備消防演練的消防員。
他們比她想象的還要年輕還要稚嫩,有的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而大多數人這個年紀還在教室盡情揮灑自己的青春,沉浸在知識的海洋,期待自己的美好明天。
而他們已經肩負起身上的責任,開始為這個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迎接屬於他們的任務。
鍾離與那群人擦肩而過時,正好瞥見一個眉骨有道兩厘米長的疤痕的消防員,疤痕在臉上很明顯,傷口縫合技術不怎樣,密密麻麻像一條扭曲的蜈蚣插/在眉目間。
看著影響美觀,卻不能遮擋他滿眼星光的希望。
鍾離後來才知道他叫趙小宇,00年,今年剛滿20歲,是隊裡最小的一個隊員。
他眉骨那道疤痕是為了就一隻貓不小心磕在了防護窗的鋒利邊緣留下的。
因為年紀小,又是隊裡唯一的新人,大家都比較照顧他,私下更願意叫他小刀。
沈懷跟校方的人在交涉細節,鍾離沒跟他打照面,徑自往腳下那條道走到盡頭。
沒到飯點,食堂空蕩蕩的,沒什麼人。
令鍾離意外的是,食堂倒是沒什麼變化。
她在食堂外站了兩分鐘,慢慢往裡走,找到曾經經常坐的位置坐下,鍾離側頭看向牆面,桌子右上角有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鍾離要永遠快樂。]
[我們會是一輩子好朋友。]
筆跡已經模糊,鍾離卻能清晰地看見每一個字。
這是她的好朋友沈溪寫的,可她們並沒有做一輩子好朋友。
鍾離伸手覆蓋上去,試圖從這些斑駁的字眼裡找到一丁點有關那個人的記憶,可牆面冰冷,沒有任何溫暖。
收拾桌面的食堂阿姨見鍾離安安靜靜坐在角落,以為她是學校新來的老師,好心提醒她飯點在下午六點。
鍾離同對方笑了笑,起身告別。
出了食堂,正好下課鈴打響。
教學樓煙霧四起,不知道是誰喊了句著火了,教學樓的學生紛紛動起來。
座椅板凳的移動聲、碰撞聲,同學們的說話聲以及倉促的腳步聲無不說明這場演習的認真度。
鍾離走到操場旁的小高臺,正好目睹學生們捂著鼻子,神色各異地跑出教學樓,有的以為是遊戲興奮大叫,有的不當回事地跟同學手挽手走出來,還有的在現場表演相聲。
黃色煙霧還在瀰漫,消防員在一旁有條不紊地配合老師疏散學生並進行救火演練,其中一隊人迅速衝進「火場」,努力撲火。
等最後一個學生撤出,沈懷幾人也揹著氧氣瓶、提著滅火器,神情嚴肅地從教學樓走出來。
鍾離看著提著滅火器大步走向操場的沈懷,莫名覺得他身上那股氣場帥得人移不開眼。
學生們在老師的組織下漸漸規矩下來,按照年級排成整齊佇列,等待校領導總結這次消防演練。
學生估計是第一次消防演練,各個臉上帶著新奇、笑意,彷彿這只是一次遊戲,並不重要。
或許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一次演習而已。
但對那些常年出入火場的消防員來說,每一次演練都是為下一次實戰做充足的準備。
鍾離一直注意著沈懷的動靜,見他臉垮下來,神情間多了幾分冷意,隱約意識到他生氣了。
他一生氣,底下的學生估計就遭殃了。
校長總結完這次演練結果,轉身看向站在主席臺邊緣,站得筆直、訓練有序的消防員們,帶著笑邀請指導員陳安講話。
陳安是隊裡的老大哥,一直負責隊裡的政治任務,見這情形,本來準備接過話筒,結果還沒有動靜,一旁冷著臉沒吭聲的沈懷突然插了句:“讓我去?”
隊員紛紛驚悚地左右對視,都從各自臉上看到了疑問。
「頭兒不是最討厭這些文縐縐的場合,平時寧願多出幾個任務都不樂意去開什麼會議、發表演講,今天轉性了?」
「肯定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