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煞爽,庭院深深。
一個十三a四歲左右的少年,身著一身秋衣模樣的單薄白袍站在庭院中間單手摸著庭院中的桃樹,抬頭眺望遠方。
“寵辱不驚,望天上雲捲雲舒
去留無意,看庭前花開花落
我輩俱是凡夫俗子;紅塵多姿、名利燻人眼,又怎能讓人不憂不懼、不喜不悲呢?”
一陣呢喃細語從他口中幽幽吐出,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他落寞的神色就會發現與他的這個年紀根本不相配。
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跟他一樣十三四歲左右的書童,只不過書童身上比他多穿了一件外套。書童站在庭院拐處角手拿一本書不時地張望著,嘴裡小聲地念叨著:“天琦少爺每天都在那望著發呆卻苦了我要小心翼翼地把風,唉,讓老爺發現少爺又沒看書的話我又要挨板子了……啊!我真是烏鴉嘴!少爺少爺,老爺往這邊來了!”書童邊說邊跑到庭院中間那少年身邊把手裡的書塞進他手裡。
神色落寞的少年轉過身接過書微笑著說道:“慌什麼,就你這慌張的模樣我爹看見了不用問也知道我沒在看書了,不是教你遇事要鎮定點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嗎?”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句話是用在這種有虧於心的事上嗎?”
書童剛要說點什麼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嚇得他渾身一陣抖擻大氣不敢出。他知道來人正是沈府老爺沈易。
現任家主沈羽官拜正一品內閣大學士兼太子太傅,位列三公,為人剛正不阿,在朝野間享有崇高的聲望。沈羽育有兩子一女,長子沈易官拜正二品戶部尚書右侍郎,次子沈威從軍二十年現在已經是一方手握重兵的將領,官任嘉凌關總兵,沈羽獨女名沈碧,早已嫁人。沈易生有兩子,相差八歲之多,長子沈天聰自幼好習武,現在跟隨在叔父沈威身邊,庭院中那白衣少年就是沈易的幼子沈天琦。
沈天琦轉過身來面色平靜地躬身道:“父親大人安好”
他對面的父親沈易徐徐走來,著青色袍服,面色儒雅又不失威嚴,看年紀應當是剛不惑之年,只聽沈易開口道:“琦兒又偷懶沒在看書了?去年府內三位專門教授你學業的先生說你學業已經修得差不多,為你聯名向京學院保舉了一個秀才的資格,三位先生皆是你爺爺好不容易請來的文壇大儒,我跟你爺爺也就沒反對這件事。你爺爺和我對你的學業還算滿意,幾位先生也經常稱讚你的悟性不錯,既然有了秀才的資格就更該發奮讀書考取舉人,下月初九就是三年一度的鄉試了你怎麼還有如此多偷懶散閒的時間呢?”
沈天琦的父親跟爺爺,都忙於政事,幾乎沒什麼時間過問他的學業,只是為他請了幾位文壇大儒專門教授他學業。
“父親大人,四書五經、聖賢經義,我早已熟讀在胸,只不過出來透下氣罷了。”沈天琦面色平靜地答道。
書童聽見沈天琦的話嘴角一歪,心裡膩歪道“天琦少爺真會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那望天也沒見多少時間讀書私塾先生講課的時候他也經常在那出神怎麼可能‘熟讀在胸’了?”
書童卻是不知道,沈天琦根本沒說大話,剛開始幾位先生教授他功課的時候發現沈天琦經常發呆走神,不禁有氣,於是就經常邊講邊提問他,卻沒想到沈天琦每次都能對答如流,幾位先生見沈天琦能很好地接受自己所預期要教授的知識,漸漸的也就默許了沈天琦邊出神邊還能分出一分心神聽課的狀態。
沈易略帶驚訝地看著沈天琦,《四書五經》,聖賢經義都早已熟讀在胸?隨即想到沈天琦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把涵蓋《孟子》《論語》《大學》《中庸》《詩經》《易經》《書經》《春秋》《禮記》那麼多內容的四書五經都讀完了呢,估計是在蒙自己。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那還了得?幾位先生雖對沈天琦頗為讚賞,但分明沒說過沈天琦已經把這麼多書都讀完了!想到這不僅板起臉色不悅地說道:“琦兒,既然你說你四書五經都熟讀在胸,那為父就考考你,如果答得不好,為父可不輕饒!”
沈天琦臉色有點無奈,自己前世只是一名普通的漢語言文學系大學生,一場無端車禍莫名穿越到了這個莫名的朝代,渾渾噩噩地過了十三四個年頭,自己前世特別喜歡古代的詩詞歌賦,也幻想著能回到古代多好啊,可是真的碰上了,卻無所是從,穿越到這個年代第一眼發現自己變成個嬰兒的時候連聲音都不敢出怕被人當妖怪了,好不容易在襁褓中捱過半個年頭,半歲大的時候約莫著看看書不會被當妖怪吧?於是無聊的十三四個年頭只能看書打發時間,私塾先生教授的其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