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香跪在一邊,瑟瑟抖著,回道:“少夫人,沒用的,門是在裡面反鎖的,而且還有一張桌子擋在門後。”
紫衣惱了,道:“去二門多叫幾個小廝來,拿了傢伙什,不管是用砍的撞的還是用燒的,都給我把門開啟。”這蘇姨娘真是反了。不給她點顏色,她是不知道這府裡的規矩。
有跟來的婆子忙忙的應著往外跑,月如卻道:“少夫人,還是等少爺來了再定奪吧。若是現在就冒冒失失的叫了人來,動靜太大,只怕……”
紫衣牙一咬,心想:就是不怕鬧大。她就不信這蘇星移是個沒臉的,經此一事她即使不死難道還有臉在這蕭府賴下去?就是相公,為了顏面,也只會早早的把她打發。
不是她不仁不義,她不過是自保而已。難不成還要她掏心掏肝的對待一個搶了自己相公的女人?
紫衣不說話,只打量了一眼月如。這丫頭,虧她還一心想提拔她,原來不只是個心慈的綿軟性子,竟是壓根就沒有別的心思的。也就難怪她極力一手推薦了更豔麗的月尚近身服侍自己。通房丫頭,都是抬舉她了,她居然還看不上。
哼,給臉不要,上不了檯面的下賤胚子。等過了這會,尋個錯處,將她打發了,看她到時候會不會後悔。就算她哭天抹淚的來求自己,都不會給她重新開始的機會。
她以為主子指派個小廝一夫一妻就算得上是好生活麼?
月如被紫衣打量的眼神弄得十分不自在,退後一步,低了頭說:“少夫人,是奴婢多嘴,請夫人責罰。”
紫衣卻笑道:“這是什麼話,你說的很有道理,相公這會兒也該來了,我也怕沒看見蘇姨娘的情形到底什麼樣,在相公面前不好回話。到時相公怪罪我辦事不力,豈不就晚了?”
月如道:“奴婢粗蠢,竟然沒想到這層,還是夫人深謀遠慮,心思細膩,奴婢一萬個也抵不上少夫人一個。”
月尚忙道:“你自是沒有少夫人想得穩妥,就像俗語說的,你只見樹木,不見森林。不過也是一番忠心,夫人心中有數,哪裡會無緣無故的怪罪你。”
月如喏喏應了,做出一副低眉順眼的可憐狀來,見紫衣果然挪了眼神看著月尚,唇角含笑,仍然是溫柔可親,可她卻心裡猛的打了個突。
第一卷 029、人仰
和婆子一塊進院的,還有蕭律人。眾人慌忙行禮,呼拉拉跪了一地,就連紫衣也彎著身子,低頭只瞅著地面。
蕭律人問:“怎麼回事?”
紫衣抬頭,見他的臉上滿是倦容,知道他昨夜沒睡好,又是心疼又是氣惱。平時見面,都不是這樣冷漠的。可為了一個蘇姨娘,他竟然不叫自己起身,當著這麼多丫頭婆子,劈頭就質問自己。他在責怪自己嗎?
紫衣一時委屈,千言萬語都哽在喉中,說不出來。月尚跪前一步,回道:“少爺,昨天晚上少夫人身子就不太好,一早起來玉林姐姐就跑過知心院,說是這蘇姨娘到現在都還沒起來,敲門不開,門是在裡面反鎖著的。”
蕭律人抬眼看那道薄薄的門。她在裡面,他在外面,這麼近的距離,卻是天涯般的遙遠。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在她眼裡,自己這個人,自己所有的財富,竟然都不入她的眼嗎?她反鎖了門,是在向世人宣示,她不屑他進她的門?
門邊的惜香被蕭律人的眼神掠過,身上立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昨天,少爺就是這樣陰沉著不說話叫人把那張媽媽抬出去的,聽說已經死了。這會少爺又是一臉的寒氣,說不準備又會拿誰撒氣。
她離這房門最近,保不齊一會少爺抬腳就把門踢碎了,到時候說不定她就要遭殃。惜香慢慢的挪著步子,想要離這是非之地遠一些。
蕭律人大踏步朝門口走了過來,把惜香嚇得渾身哆嗦,白眼一翻,竟然撲通一聲昏倒在地。紫衣一見,忙招呼著眾人說:“去把那丫頭扶一邊去。”自己說著也走上前來,跟在蕭律人身後,輕聲慢語的說:“相公,這門不只反鎖,在裡面還用桌了擋住了,一時半會怕是弄不開。妾身已經叫二門的小廝去了,多拿些得手的傢伙……”
話沒說完,蕭律人哼一聲,看一眼紫衣,說:“你昨天晚上身子不適?怎麼回事?”
紫衣臉上一紅,揣摩不透蕭律人的心思,只得輕描淡寫的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突然有點心慌頭昏,躺躺就沒事了。”
“既是身子不爽快,就回去歇著。”
紫衣就愣了。他竟是在下逐客令了。是嫌她在這多事嗎?還是對她的行為不滿了?紫衣眼睛一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