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回到客廳裡。
“來,醫藥箱。”她將整個醫藥箱遞給他,不冷不熱地淡淡說道。
很顯然,她並沒有要幫他的打算,而是讓他自己處理。
他看著她,眼底泛著血絲。
他一動不動,不接醫藥箱,也不說話,就死死看著她。
等了幾秒,見他沒動靜,嚴甯微微蹙眉,抬眸看他。
迎上他飽含怨憤的目光,她什麼也沒說,從他身邊越過,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然後朝著廚房走去。
她踮著腳尖前行,即便輕微跛腳,卻依舊走得優雅從容,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傲氣。
以前,是他心裡有魔障,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現在……
卻是她在用行動告訴他——他是真的配不上她!
當她都是這樣認為的時候,他還有什麼臉去爭取?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是貨真價實的公主,而他……
什麼都不是!
霍冬僵立在客廳裡,垂眸苦笑,無法動彈。
“我來切菜吧!”
嚴甯進入廚房,直接拿走遲勳手裡的菜刀,輕聲說道。
遲勳看了她一眼,又抬眸去看霍冬。
開放式的廚房,就算他遵守著非禮勿聽的素質不去關注,可畢竟只有幾米的距離,想“聽不見”真的蠻難的。
嚴甯神色自若,搶了菜刀就動作嫻熟地切著胡蘿蔔,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遲勳沒轍,洗了洗手,朝著客廳走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別杵著了,坐下吧,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遲勳走向茶几,在經過霍冬的身邊時,開口說道。
霍冬置若罔聞,目光一直落在嚴甯的身上。
遲勳開啟醫藥箱,拿出碘酒和藥棉,抬頭卻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
無奈,遲勳只能把藥棉用碘酒浸溼,然後回到霍冬身邊,準備給他清洗傷口。
然而——
就在遲勳抓起霍冬的手臂,藥棉剛要觸上他手背上的傷口之際,霍冬卻倏地揚臂狠狠一揮……
遲勳捏在手裡的藥棉,直接被打飛了。
本就不太融洽的氣氛,頓時僵到谷底。
嚴甯抬眸,涼颼颼地看了客廳裡一眼。
只是一眼,她又垂下眼瞼繼續切菜的動作。
她表面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可若仔細瞧,便會發現她的臉色冷了一分。
霍冬和遲勳的觀察力同樣敏銳,自然將她這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裡。
她不高興了!
霍冬走向茶几,從醫藥箱裡拿了碘酒藥棉以及紗布,一言不發去了衛生間。
呯!
關門。
將碘酒等物放在盥洗臺上,他低著頭站在鏡子前,一邊用蘸著碘酒的藥棉用力擦拭著傷口,一邊在心裡狠狠痛罵著自己。
霍冬,你怎麼會這麼蠢?
你怎麼會變得這麼蠢?
你遷怒遲勳有什麼用?
她現在喜歡遲勳,你遷怒遲勳只會讓她更厭惡你罷了,這麼顯淺的道理你怎麼會想不明白?!
不!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忍不住……
他忍不住胸腔裡那股快要將他狠狠淹沒的妒忌,他無法忍受她心裡有了別人……
妒忌會讓人失去理智,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發瘋了。
霍冬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自己的好耳力,明明已經關了門,為什麼他還可以聽到從廚房裡傳來的聲音?
“阿勳,幫我把圍裙繫上,這身衣服我剛買的,弄髒了就糟糕了……”
她的聲音溫柔輕快,雖不似曾經對他撒嬌時那般甜膩,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是好聽如天籟。
雖然她此刻並不是在對他說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要不是冷冰冰的,哪怕她生氣發火,他都覺得是好聽的。
她以前最愛對他撒嬌,咧著嘴笑得沒心沒肺,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時他不珍惜,覺得她那是任性的表現,可現在……
他想得都得不到了!
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