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幹嗎?”嚴謹堯被小女人扭得暢快又痛苦,看著她的眼神不由更加深幽了幾分,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問。
“我要回去!”她吼得地動山搖,字字堅定。
嚴謹堯挑眉,眼底含住戲謔,“這山旮旯裡沒通汽車,你怎麼回去?走路?”
“走路就走路!”她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副誰怕誰的模樣。
“你識路嗎?”嚴謹堯的眼底眉梢都流淌著笑意,微微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逞強的小女人,一顆心更是癢得不得了。
歐晴氣得狠狠瞪他,沒好氣地嚷道:“我又不是啞巴,我不會問啊!”
“天快黑了。”他用嘴努了努車窗外,特別“好心”地提醒她。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瞟了眼,果然天色已暗。
狠狠咬唇,她悄悄嚥了口唾沫。
可豪言壯語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不能認慫啊,認慫很丟臉的好伐。
“黑就黑!”頭一抬胸一挺,她強裝鎮定地喝道。
“山裡有野獸。”他睨著她,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歐晴小臉一白。
又咽了一口唾沫,她悄悄攥緊雙手,“嚴謹堯你少嚇唬我!”
“你沒看沿路都是山麼?還有樹林。就算沒獅子老虎,來頭野豬毒蛇什麼——”
“你危言聳聽,我不信!”歐晴尖叫,氣急敗壞,臉上已難掩慌亂之色。
“歐同學,四哥沒騙你,真有!”
副駕駛裡許驊兆翻著書,頭也不回且一本正經地插了一句。
“沒上過學啊?文盲啊?現在是冬天,蛇早就冬眠了好嗎!”歐晴繼續尖叫,怒瞪著許驊兆,竭力反駁。
他們三個是一夥兒的,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所以他們的話都信不得!
哼哼!
“野豬呢?”嚴謹堯懶懶哼道。
“野豬不會晚上出沒!”她轉頭就衝他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嚴謹堯,“孤魂野鬼呢?”
他沒有糾正她野豬就是晚上出沒,而是用更恐怖的東西來嚇唬她。
孤魂野鬼……
歐晴的臉瞬時一白,一拳狠狠錘在男人的肩上,尖叫,“嚴謹堯你夠了!!”
他卻不痛不癢,越說越玄乎,“這山裡到處都是亂墳崗——”
“你去——死!”她氣急敗壞又滿心驚悚,忍無可忍地對他大罵。
付千波和許驊兆在前面忍笑忍的非常辛苦。
他們一直知道四哥為人陰險狡詐,也知道他有時候挺無恥的,但無恥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嗯,大開眼界。
“罵人不好。”
嚴謹堯優雅又從容,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腦袋,半哄半斥地說。
她抬手就將他的手狠狠揮開,一臉嫌棄加惱火。
她好想說,嗯,罵人不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她又不敢說。
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覺很不好……不!確切地說是很糟糕!
歐晴不想再看到嚴謹堯了,這個男人有毒,劇毒,她想自己惹不起躲還不行麼?
“停車!!”她突然嚎了一嗓子,一副不停車她就要跳車的架勢。
雖然她嘴裡吼得氣勢磅礴,但心裡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因為她很清楚,付千波是嚴謹堯的人,一切只聽嚴謹堯的命令……
哪知車居然真的停了。
她立馬從他的懷裡爬出去,抓起自己的揹包就用力開啟車門作勢要下車。
其實她只是虛張聲勢,並不敢真的在漆黑的夜裡走回C市,她只是想若他阻攔她下車的話,她好趁機跟他約法三章。
一不許再抱她!
二不許再佔她便宜!
三不許再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嚴謹堯並沒有拉住她,甚至沒有絲毫想要挽留她的意思。
歐晴蒙圈了。
他不拉住她啊?
他真讓她這樣下車啊?
他真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回C市啊?
歐晴想到自己一個人要在黑夜裡翻山越嶺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現在車是她喊停的,她又哪有臉再繼續賴在車上呢?
歐晴覺得腳好痛啊,因為她似乎搬了一塊巨石砸在了自己的腳背上。
嚶嚶嚶……
車已經停了,車門也已經推開了,剛才抱著她死活不肯鬆手的男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