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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住手!!”
是鬱嶸。
身後跟著雙眼泛紅急得不行的琇嫂。
從雲裳上了樓,琇嫂的心就一直懸著的,不敢上樓去打擾他們小兩口,她只能在樓下豎起耳朵偷聽樓上的動靜。
當聽到有爭吵和巴掌聲響起時,她當機立斷,連忙跑去找了二少爺,讓二少爺先過來,她又忙不迭地去請老祖宗。
鬱嶸老臉鐵青,柺杖狠狠杵了下地板,咚地一聲。
偏偏鬱凌恆眼裡只有眼前這個讓他愛恨交織的小女人,他只想聽到她向他求饒,只想讓她收回那些讓他痛徹心扉的話,其他的,誰的話他都不想聽。
“鬱凌恆!鬆手!!”鬱嶸走進臥室,對著鬱凌恆怒聲沉喝,警告意味十足。
鬱凌恆置若罔聞。
“我叫你鬆手!!”
鬱嶸怒火高漲,一聲厲喝,同時揚手就一柺杖狠狠敲在鬱凌恆的手臂上。
下手毫不留情!
鬱凌恆吃痛,不得不鬆開了雲裳的衣領。
雲裳的雙腳終於落地,整個人從牆上無力地滑坐下來,狼狽可憐地趴伏在地上,慘白著小臉苟延殘喘。
眼淚,順著臉頰瘋狂地往下流淌……
“雲裳!”鬱晢揚頂著大哥殺人般的兇狠目光,跑過去檢視她的狀況。
當鬱晢揚伸手去扶雲裳時,雲裳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一般,整個人往他懷裡躲……
一道陰狠的目光,狠狠射在他們的身上。
鬱晢揚悄悄嚥了口唾沫,心生怯意,因為大哥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很快,燕詔匆匆趕來。
頭破血流的雲裳,執意要去警局。
……
警局。
燕詔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只有燕詔、雲裳、鬱嶸和鬱凌恆四人。
鬱嶸和雲裳坐在沙發裡,燕詔靠坐著辦公桌,鬱凌恆則雙手插袋,冷冷佇立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怎麼回事兒?”燕詔狠狠皺著眉頭看著雲裳額頭上凝固著小血塊的傷口,沉聲問道。
鬱凌恆背對著大家,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鬱嶸佈滿皺紋的老臉也沒什麼情緒,諱莫如深。
“我要求驗傷。”雲裳垂著眸,平靜吐字。
“……什麼?”燕詔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雲裳打電話給他說被家暴,他其實沒有太擔心,雲裳脾氣急他是瞭解的,據他所知鬱凌恆的人品也是很好,所以他以為他們夫妻倆只是有點什麼小矛盾而已。
而云裳的傷一定只是意外,鬱凌恆不可能把她揍成這樣的。
可……現在雲裳要求驗傷,就有點過了啊!
“我要求驗傷,我要離婚。”雲裳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和固執。
“離婚?”燕詔騰地站直,神色嚴肅起來。
鬱凌恆依舊一動不動。
鬱嶸也還是一言不發。
僵凝的氣氛,透著一絲詭異。
感覺到事態嚴重,燕詔轉頭看著鬱凌恆冷如冰雕的側臉,問:“你怎麼說?”
難道雲裳額頭上的傷真是他揍的?
“不離!”鬱凌恆頭也不回,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跟他已經沒有感情了,必須離!”雲裳有點急躁了。
見兩人意見不一致,燕詔默了默,說:“要不你們再談談——”
“沒必要!我已經決定了!”雲裳阻斷燕詔,冷冷說道。
不談了不談了,再談下去真要把他逼得跟她同歸於盡不可了。
鬱凌恆終於回頭,陰冷的目光,射在雲裳的臉上。
對她的那些愛啊恨啊,統統朝她砸過去。
雲裳暗暗咬緊牙根,對他投射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她不想再拖下去,索性心一橫,低頭開啟自己的包,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鬱嶸。
“太爺爺,這是我跟我爸爸的dna報告……”
“雲裳!!”
鬱凌恆怒喊,猛地轉身朝她衝過來。
原來,她回t市不止是去給黎望舒送葬,還去跟雲銘輝做了dna……
雲裳沒管他,繼續對鬱嶸說:“我不配做鬱家的大少奶奶,請您——”
“雲裳你閉嘴!!”
鬱凌恆怒吼著要去搶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