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幾日,請王妃趕緊收拾衣物罷。”
夕鳶一怔,“出門?往哪兒去?還是從前那處莊子?”
“不是那處,是南邊的一處園子,也不算遠,馬車跑上半日就到。”長喜本就長得喜氣,如今笑起來更是險些連眼睛都瞧不出了,“王爺可囑咐了,誰也不帶,就王妃與王爺兩人,清清靜靜的住上幾日。”
待長喜退下之後,夕鳶仍然有些怔忪,雲謹笑吟吟輕聲道:“王爺和王妃心靈相通呢,王妃剛說想出去走走,王爺這就派人都安排妥了。”
夕鳶輕笑一聲,若說心中沒有半分歡欣又是假的,總算能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什麼李氏夕鶯都通通走開,到郊外去呼吸新鮮空氣,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只是她又拿不準那莊子在哪兒,就讓雲謹還是撿了厚實的衣服帶上,這會兒應少棠要留在府中,若要染香與自己同去,難免她心中會有些掛念不捨。反正出門帶的人和東西都不必太多,夕鳶便索性留下了她,只帶著雲謹在身旁。
如今天氣冷了,宇文昊反而不與她同乘馬車,而是騎馬在前方先行。夕鳶在車中掀起一點帷帳,看到宇文昊的湖青色斗篷衣角,嘯風步子輕快穩健,兜起一陣陣風來,揚起的手執著馬鞭,看起來俊朗精幹。
“這兒是哪兒,你認不認得?”夕鳶扭過頭去問車裡的雲謹。
雲謹向外探著望了望,也搖頭道:“並不認得,南邊的路奴婢從前也沒有走過,不過既然是王爺擇的地方,必定錯不了的。”
這會兒走的還是平坦小路,兩旁的禿木成林,時不時還能看見些小兔子奔來跑去,初時瞧著覺得很是新鮮,可看久了便也覺得無趣起來。夕鳶靠在車裡搖搖晃晃的半眯著眸子,模糊中瞧見雲謹在做針線活兒,這會兒忽然覺得車身一斜,兩人又有些向後倒去。夕鳶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在這時車窗外傳來宇文昊的聲音,“車子拐上山道了,這一截子路難走些,你坐穩當了。”
夕鳶掀起帷帳向外瞧去,果真看到一片山體盤旋之勢,這樣斜斜向上望去,只覺得彷彿看不見盡頭一般。她點了點頭,又見宇文昊臉上有些發紅,不由問了一句,“你騎著馬吹風,不覺得冷麼?”
“也沒有多久了,過了這個山頭,再跑一段路,就能到了。”宇文昊抬起手腕,指了指日頭,“太陽落山之前,應該是能夠到園子的,久不騎馬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那園子裡頭也有口溫泉,晚上泡一泡便不覺得涼了,也好就寢。”
夕鳶想到雲謹就在身後,宇文昊聲音雖不算高,可畢竟在說溫泉、就寢這樣的字眼。她偏過眼眸去,點了點頭,“那便快些趕路罷,若是等天色暗了還沒到,那可就麻煩了。”
宇文昊笑著用手握了握她攥著帷帳的手指,夕鳶感到一股溫溫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一抬眸又對上他眸中的溫存笑意,而後宇文昊便斂了笑容,一揚馬鞭向前跑去。
好在雲謹也沒取笑什麼,仍是一心一意做著繡活,夕鳶佯作湊上前去看她的手法,心裡卻有些不大平靜。
然而宇文昊說的不假,果真是越過了這個山頭,剩下的路便是一馬平川了。方才爬坡的時候山勢太陡,連帷帳都不敢掀開,這會兒卻儘可以捲起帷帳,向遠處眺望了。漸漸的夕鳶便能看到個宅院的輪廓了,建在一個半坡之上,等到了跟前的時候,太陽剛剛好落下山頭。
馬車停穩後,宇文昊前來扶她下車,雲謹將披風替她搭上,下車後夕鳶才發覺,這兒卻是不似京城中的那般寒冷。大約是因為地勢高些,四下又沒遮攔,所以並沒有什麼風勢。
“順著那邊兒下去,還有個小鎮子,聽說過兩日有市集廟會,你大約從前也沒有見過,這回難得出來,可以好好過去轉轉。”宇文昊同她往裡邊走邊道,“飯菜現在還沒做得,你先回房去梳洗一下,今晚用過飯咱們早些歇息,明兒個若是天氣好,可以到四下去轉轉。”
趕了半天的路,雖說天冷,卻也免不了要出些汗,脂粉貼在臉上黏膩膩的很不舒福。夕鳶點了點頭,宇文昊又喊來個管事的女人,說是姓薛,夕鳶便稱呼她薛嫂子。薛嫂子手腳利落的命人將行李先挪進去,又笑盈盈領著夕鳶和雲謹往裡走,邊走邊將這四下的情形說與夕鳶知道。
原來這兒算是宇文昊其中的一處封地,因著離京城不遠,地方又開闊,所以宇文昊到了冬日倒是常過來小住幾日。
“這可是王爺頭一次帶女眷前來呢。”薛嫂子邊笑邊道,“王妃看著便是有福之人,和王爺更是般配,難怪王爺這般費心。”
夕鳶微微一哂,心思卻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