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無妨,只不過這東西,我們都是頭一次見。你既然能拿出它來,從前必定是會的罷?”宇文昊隨手拿起兩張翻開瞧瞧,又含笑抬眸瞧著夕鳶。
夕鳶不懂他想做些什麼,便點了點頭,“大致是會玩的,只不過玩的也不算很好。”
“那就是了,一開始想必我二人是贏不過你的,那只有輸了的一方受罰,未免也有失公允,你說是不是?”
夕鳶想了一想,覺得他所言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宇文昊笑著指了指桌上那一壺酒道,“你方才不是饞酒饞的厲害麼?贏了的人,飲下一杯酒去,輸了的人,便如你所說,任憑贏家隨意問個問題,且要據實相告,如此可好?”
這樣一來,自己會不會要喝掉很多酒?夕鳶心裡有些躊躇,可又覺得若不答應,似乎顯得自己確實太過佔他二人的便宜。她抬眸看了楚離一眼,見他竟也沒什麼反駁的意思,心中不禁嘟囔,方才還說讓自己少喝些,這會兒又和宇文昊聯起手來,想看她喝醉了後的笑話呢。
不過……她在職場摸爬滾打那麼久,酒量練得也算是非同一般了,起碼在飯桌上還沒有真正醉過。更何況他二人又都是這般聰明,想必玩不了幾把就該反敗為勝了,何必懼怕呢?
如此一想,心頭便不禁放開了許多,點點頭應了下來。而後夕鳶將紙牌打散,洗過之後分發給三人,第一把他二人打的還有些雲裡霧裡,懵懵懂懂,夕鳶自然贏的十分容易。
而最終落敗之人,則是楚離。
夕鳶輕笑道:“既然如此,那徒兒可就不客氣了,先說好,師父可不能用什麼師徒關係來壓著徒兒,不管是什麼問題,師父都要據實回答才成。”
楚離輸了倒也沒什麼氣惱之色,淡淡哂道,“要問便問,我幾時騙過你了?”
“那徒兒就問了,請問師父,從幾歲開始,才不再尿床了呢?”夕鳶笑的大方自在,毫不含糊的將這話問了出來。
楚離額上的青筋似乎跳了一下,卻也沒有失言,清清冷冷的開口道:“兩歲。”
夕鳶還只是掩唇悶笑,宇文昊卻已經放聲大笑起來,楚離眼眸愈冷,拳頭都有些攥了起來。
要是惹惱了他,再沒人跟著一起打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夕鳶想著趕忙喝下一口酒去,笑盈盈將牌打散,“再來再來,看看下一把該輪到誰了。”
這樣玩鬧起來,確實比方才那樣呆坐著有趣許多,更何況還能聽來諸多平素根本不會問也不敢問的事。例如宇文昊到了八歲還從床上跌下來過,第一次表白是對著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而楚離的小時候還讓那表哥強迫著親過一口,難怪到了如今他對蕭遠山仍舊是愛答不理的模樣。
夕鳶樂此不彼,且越玩越順,連贏不敗,只是如此一來,喝下去的酒也漸多,不知不覺那半壺竟都讓她喝了下去。不過這會兒還沒感覺有什麼不妥,那酒入口的時候雖覺得烈辣,可喝下去後倒沒什麼感覺,就是看著人影彷彿柔和了許多,像是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柔紗。
這一把下來,又是夕鳶贏了,從楚離那兒問了他師父長得是否英俊挺拔之後,夕鳶便又要斟滿一杯飲下。宇文昊見狀不禁握了握她手掌,低聲道,“若是撐不住,就別再喝了,這酒的後勁兒很足,我來替你喝了罷。”
夕鳶蹙眉將手抽了出來,搖頭道:“幹嘛要你幫我喝?我又沒醉……這一點點酒喝下去,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楚離也開口道,“不必逞強,看你連說話多含糊起來,將那酒杯放下罷,再贏也不必喝了。”
他兩人越是這樣說,夕鳶就越不想放下酒盅,仰頭一飲而盡後笑道:“根本就沒事,就算再端來這麼一壺,我也喝不醉的。來來,再來一次。”
話雖說的漂亮,可夕鳶自己也覺得,眼前似乎真的越發模糊,胸口也像是被蒙了一層什麼東西似的,很不通透。只是天生好強的性子,又讓她不願在這會兒服軟,便一直面不改色的理著牌。誰知心有餘而力不足,嘴巴雖硬,手上卻不爭氣,誤將一張牌錯打了出去,而後反應過來時,卻已經為時晚矣。最後她眼睜睜看著宇文昊將手中的牌盡數打出,隨後楚離手中也空了下來,而她的手裡,卻還牢牢的攥著一把。
“風水輪流轉啊,不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輸了也不稀奇。”夕鳶抿唇一笑,並沒急著去理牌,頭腦中像是被擠了漿糊一樣,連話都快有些說不利索了。
宇文昊微微一哂,“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問你一件事,你可一定要據實相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