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預見的,今晚番子大敗而去,傷亡再怎麼慘重至少也能儲存下來大半力量,整備後再捲土重來時,若他們還騎著馬來跟青陽城找彆扭,那得傻成什麼樣啊。
與其等他們下次有了防備再來,還不如這次把他們的火油耗盡,反正今晚敵軍一定會大luàn,不會再有攻城的能力,充其量也就是放一場火、把城頭燒成黑sè。
畢竟十萬騎兵是先遣軍團,為求速進放棄輜重,身邊不可能帶上太多油罐子,今晚一役過後他們手上的火油再不足發動一次火攻,只能真刀真槍的去攻城,就憑青陽城建、現在計程車氣和封邑jīng銳,那些常規的打法青陽城才不怕。
另外宋陽在定計之前還曾把火道人找來,想要向他尋一個‘萬全之策’,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演上一出‘火燒高原兵’的好戲,販子身上帶了油罐,要是能把他們全都點了實在是再好不過,可惜時間太倉促,從宋陽抵達青陽到番軍殺到前後不過幾天功夫,別說火道人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就算他有想法也來不及佈置。
是以最後宋陽還是選了‘後者’,讓番子先扔個夠再進軍突襲。至於後面能不能攔住敵人放火,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沒能攔住也無妨的,無關於大局。
一前一後兩處戰場,五千蟬夜叉與劉家軍衝進敵人主陣;封邑中的其他武裝截殺自主陣衝向青陽的放火隊伍。
前面的戰場已經毫無懸念,就算宋陽現在倒戈了也無法挽回番子的敗局,大家不過是努力擴大戰果、儘量多殺一些番子、多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真正的追逐、廝殺和對抗完全在後方,封邑武裝竭盡全力地去截殺,但戰場空曠,敢死隊和掩護他們的番兵甫一衝出便立刻遊散開來,讓截殺變得異常困難。
所幸的,負責截殺的隊伍裡,或如回鶻衛一般機動十足來去如風;或是山溪蠻動輒就一片大斧扔出去遠攻無敵;或者是化作二十個百人隊的蟬夜叉佔據要衝死擋騎兵……此外封邑武裝還佔了兩項大便宜:敵人雖然還能衝鋒,但坐騎多多少少也都受到了驚嚇,勉強跑著速度大減且遠不如平時聽話;另則火箭需要提前引火、會耽誤時間且容易收到干擾。
可即便如此,想要把敵人全部攔截下來也絕非易事,幾乎所有人都在跑、都在衝,若從天空鳥瞰,完全是一盤散沙般的追逐,番兵只求一支火箭上城換來一片火海,封邑武裝則榨出了骨髓中的力氣只求能為一個‘完美’、一場完全無憾無可挑剔的勝利。
面對圍剿、狙擊和隨時都會呼嘯而至的戰斧,番子的行動被嚴重打擾,縱馬跑得雖快可幾乎沒有辦法衝進shè程,只能迂迴賓士苦苦尋找著機會,偶爾有幾個人逃進shè程之內,可千辛萬苦才shè出的火箭立刻就會被兩位大宗師的觀日神箭在半空截斷,旋即又是一道燦燦陽光閃爍眼前,將縱火的吐蕃騎兵shè殺於當場。
這是封邑武裝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亮相,對蟬夜叉、回鶻衛、山溪秀這群打從心眼裡盼著打仗、拿起刀子比什麼都親的怪物們來說,打贏可遠遠不夠,還一定得贏得漂亮。
這是燕子坪的排場。
公主、郡主等一眾不參戰的人物都聚在城下太守府中,雖然看不到戰場,但戰況、軍情傳報不停,外面的情形大家也盡數瞭解。太守大人又驚喜又著急,驚喜自不必說了,著急則在於:這個時候青陽守軍應該入戰。
再殺出去幾千人,與封邑武裝匯合一起截殺敵人的箭手,城頭就會更安全。可這一戰從頭到尾都是常chūn侯主持的,這個時候劉厚把青陽人馬派出去就好像是要和侯爺搶功似的。
兵家的出戰時機,卻是官場上的大忌,憑著劉太守,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敢犯這個忌諱。何況公主殿下在溜達來溜達去之中,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用大夥都能聽見的聲音唸叨著‘這可是常chūn侯的功勞,大大的軍功’,劉厚哪能聽不出來,公主殿下這是敲打自己呢。
任小捕又轉了一圈,喜滋滋地再次重提舊話,搖頭晃腦地:“這次宋陽獨力建功……”
這次話沒說完,任初榕從一旁撲哧笑了出來,打斷道:“知道都是宋陽的功勞,等打過仗請功奏表就會傳至京城,誰也搶不走你家侯爺的功勞,你放心吧!”跟著也不等小捕說啥,郡主轉目望向劉厚:“請太守調派健卒,出城助常chūn侯截殺番賊。”
任初榕從不參與戰事,這道命令也不是她自作主張,是出戰之前宋陽特意jiāo代給她的……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哪怕事先計算的再怎麼仔細也難保不會有意外,所以宋陽事先沒找劉厚幫忙,怕萬一封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