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手微微顫抖著想要放至唇邊,但心中怒火一起,手中的瓷杯竟被他捏得粉碎。
黃藥師對待外人雖然嚴厲苛刻,但對自己門下的幾位徒弟極為愛護。自從收他們入門下,除了馮默風年紀較小還未傳授武功之外,對其餘幾人,都是悉心栽培,傾心教導。不求他們能青出於藍,但盼他們學有所成不被外人所欺。但眼下陳玄風與梅超風私自離島也就罷了,居然還膽敢將他的《九陰真經》偷走,這叫他如何能不氣!
只見他身側的手握成拳狀,驀地一雙眼微眯著看向嘴角猶帶著鮮血的曲靈風,又看看跪在他跟前的陸乘風與武眠風。
曲靈風看著黃藥師,只覺得背上全是冷汗,渾身微微發抖著。“師父……”
黃藥師冷冷地看著他,周身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枉他悉心教導,居然教出這麼兩個孽障東西!他黃藥師要徒弟有何用?!
“枉我悉心栽培,你們卻太讓我失望!”他一步步走向曲靈風。
陸乘風與武眠風聞言,抬起頭來,只見黃藥師雙手微微顫抖著走向曲靈風。他們均是一愣,然後看見曲靈風蒼白著臉往後退,“師父……不要……”
曲靈風跟在黃藥師身邊的日子最長,對他的性子最為了解。他知此時陳玄風與梅超風私自離島,黃藥師的滿腔怒氣無處發洩,他與幾位師弟定然是首當其衝。
陸乘風與武眠風見曲靈風如此神態,知道黃藥師此時的念頭,頓時臉如土色,跪著爬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師父!不要!”
黃藥師大怒,大喝一聲:“滾!”渾身澎湃的真氣便將他們兩個震開。
曲靈風看著黃藥師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嘴唇都在顫抖,“師父!”
孕育伊始
曲靈風心中害怕極了,連連搖頭,“師父……”
黃藥師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都在顫抖。他本對門下弟子愛護至極,但梅超風與陳玄風不僅無視門規,更是偷走了《九陰真經》私自逃離。他向來自負,此刻得知門中弟子背叛,心中如何不怒?
“靈風,你們勿要怨我!”他冷聲說完,手起掌落,就要拍向曲靈風的琵琶骨廢他武功。
“藥師!不要!”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舉動。
黃藥師聞言,手停在半空,側首看過去,來者正是馮蘅。他見到她,臉上五官依舊緊繃著,微微搖頭,冷聲說道:“阿蘅,你到來做什麼?!”
然後雙目微眯,看向跟在馮蘅身後的馮默風,又冷冷一笑:“我黃藥師教的好徒弟!一個個都只會與我對著幹!”就連馮默風這小小年紀,都要來違揹他麼?!
馮蘅看著他的神色,心中一痛,緩緩走過去,放柔了聲音,“藥師,為何事要如此大動肝火?”
黃藥師看向她,繃緊了神色,“阿蘅,你別過來!”
馮蘅一怔,然後看著躺在地上的曲靈風,再看看那跪在地上的陸乘風與武眠風,心中亦是“噗通噗通”亂跳,全然不受控制。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微笑說道:“他們都犯了什麼錯,藥師你怎的將他們嚇成這樣?”聲音如同春風化雨。
黃藥師見她如此神情,心中亦是不願驚動馮蘅,怒色稍減。在一旁的武眠風見情勢稍緩,不禁上前勸道:“師父,您別生氣。二師兄與超風師姐只是兩情相悅,想來是怕師父曉得了會生氣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師父待我們恩重如山,他們定然不是有意觸犯門規的。”
武眠風不說還好,一說,黃藥師的怒氣就只增不減。只見他眼中精光直射武眠風,厲聲道:“何時要你來為他們說話!”然後看向馮蘅,怒聲說道:“阿蘅,若是日後我的弟子都如玄風與超風那般,我還要徒弟來做什麼?!”
馮蘅見他神色不善,心中焦急不已,“藥師!”
黃藥師一想起梅超風與陳玄風盜書私自逃離一事,心中就恨極怒極,舉手就要一掌打向曲靈風。
“藥師!”馮蘅見狀,整個人撲過去抱住他的腰身。如果此時不阻止他,日後他想起今日之事,只怕會後悔一生。
“阿蘅你這是做什麼?!”黃藥師狂怒不已,卻不好運氣將她震開。
“藥師……你別這樣。”她抱著他的腰身不願意放手,一邊用眼色示意陸乘風與武眠風趕緊帶曲靈風離開。
陸乘風他們見狀,心中雖然擔心馮蘅的情況,但若是此時還要留在這裡,說不準下一刻他們的武功就要被黃藥師全廢了。當下機靈地爬起來,陸乘風扶著曲靈風,而武眠風則帶著嚇得走不動的馮默風快速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