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藍恩,他唇角盪出一抹笑,別有深意,令人無法參透,一身黑袍的大祭司緊張的看著我,他像是在懼怕我靠近,眼神一直盯著我不斷往前挪動的寬大裙襬。
映襯著繁瑣蕾絲花邊的綢緞滑過地毯,就在我站定,準備行禮時,“砰……”一聲巨響,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自殿頂墜落,正落在我的面前,他身上的血飛濺起來,落在了我的公主裙上。
“啊——”我驚叫著後退,踩到裙角狼狽的摔倒。
血肉模糊的人兩隻陰森的鬼爪伸向我,褐色的髮絲被血浸透,聲音微弱沙啞,“希貝兒……希貝兒……”
“裴瑞!”達蓮娜和奧格斯特異口同聲的驚叫著衝下臺階。
我這才看清,那的確是裴瑞,他的滿身都是傷口,像是被什麼利刃狠狠劃出的,血肉猙獰翻著,深可見骨。
他掙扎著逼近我,“我們要訂婚了……你應該高興……到我身邊來,我們永生,我們永生……”宛若一隻索命惡鬼。
驚懼的拖著裙襬,顫抖著爬著遠離他,無措的驚叫著,“不要碰我!救命,不要碰我。”
上帝,不是要血流成河嗎?怎麼會撞上這樣的事?
面前忽然出現一雙錚亮的黑皮短靴,上面的鉚釘金光閃亮,一種粗獷之氣攝人心魄,抬頭,看到身著深藍色王子長袍的藍恩,宛若一座高聳的山,矗立在我面前。
他笑的宛若妖魅,優雅的微微俯身,手伸向我,那雙閃動著冷笑的墨藍眼眸中映出我慘白的臉,“親愛的陌琪公主,受驚了吧?”
狠狠的拍開他的手,“混蛋!”這個該死的千年老妖,他竟然弄個惡作劇整我?當我好欺負?!
說什麼血流成河,這種事,卻比血流成河還糟糕,傷了裴瑞事小,嚇死我事大。我正值花樣年華,可不想被活脫脫嚇死。
“陛下,這是被銀劍的刺出的傷口。”達蓮娜檢視著裴瑞的傷口。
一群大臣圍攏過來。
奧格斯特迅速命人將裴瑞送回寢殿,宣佈取消訂婚,那些吸血鬼都做鳥獸散。他冷冽的瞪了一眼藍恩,卻什麼都沒說。
如果裴瑞被吊在殿定上,他這個血族王應該早就知道才對,為何沒有絲毫察覺?
達蓮娜只顧了自己兒子的死活,哪還管得著我這個“兒媳”。
我掙扎著從鋪展大片的裙襬中爬起來,驚魂未定的看向席位,修燁和雅蘭達早已經不見人影。
想起雅蘭達幫我梳妝時的靜默,又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一個陷阱,原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應對訂婚的準備,所以才那麼淡定。
為什麼每次被算計的都是我?天理何存?
正文 王座上的歡愉
氣急敗壞的走向殿門口,腰卻忽然被後面一隻有力的手臂勾住。
“這就想逃了嗎?哼哼……沒想到你竟有膽真的進來,你就那麼想和裴瑞訂婚?”
他戲謔的聲音中是冰冷的責怪,最明顯的則是無辜,活像是譏諷我,剛才被嚇的魂飛魄散純屬自作自受。
“我樂意訂婚,你管不著!”
“是啊,將你這個年齡的女人放在人類裡,算是剩女了吧,可你急著出嫁,也該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條命!”
掙扎著想要脫身,他卻越抱越緊,猛然旋身,我的雙腳離地,天旋地轉的暈眩之際,已經被他打橫抱住。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吸血鬼!如果你真的想動手,為何不直接殺了裴瑞?”
他撇嘴輕笑,自說自話,“難道卡奧沒有告訴你,會有血光嗎?哼哼……殺了幾十個血族人的公主殿下竟然怕血,傳出去,恐怕會令人笑掉大牙!”
看著他閃動異光的藍眸,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在盤算著另一個鬼主意。
緊張的看向大殿門口,整個大殿里人群散盡,最後兩個保鏢走出去,關上了大殿的門。
“藍恩,你要做什麼?”
“讓你明白一件事!”他神秘的眨了下眼睛,卻像是要給我驚喜似的,在我額頭吻了一下。
“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你放我下來!”
王子長袍倏然捲起一陣冷風,明明還有七八節才到王座,眨眼間,卻已經已經抱著我坐在了上去。
他不羈的抬了一條腿搭在扶手上,親暱的圈著我坐在懷中,深邃的藍眸俯瞰著下面的席位,輕蔑冷哼,“父王坐著的這個位置,只不過是一把椅子,只是比王子座大了一點。”
“狂妄!”挑眉白他一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