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告退。”
高和勝雖是武后的心腹,然則此事關係重大,他也不敢胡亂進言,此際見武后發了話,自是暗自鬆了口氣,忙不迭地上前取回奏摺,恭敬地應答了一聲,自去尋許敬宗不提,卻是沒注意到其身後的武媚娘眼中噴薄而出的怒氣與殺意又是多的可怕與陰森……
“陛下,來,奴婢為您剝了枚葡萄,請您品嚐。”
鳳儀殿中武媚娘怒氣滔天,明心閣裡卻是歌舞昇平,一身低胸紅裙的魏國夫人賀蘭敏月膩在了高宗的懷中,一隻素白的小手捏著枚剝好了皮的葡萄,舉到了高宗的嘴邊,填膩膩地發著嗲。
“好,好,朕吃,朕吃。”
高宗一雙大手在賀蘭敏月身上上下游走著,口中含糊地應了幾聲,張嘴將葡萄含進了口中,卻並不往裡吞,賊笑兮兮地低下了頭,貼到了賀蘭敏月的嘴邊,擠眉弄眼地嬉笑著,賀蘭敏月見狀,假作嬌羞地“嗯”了一聲,如水蛇一般的細腰肢扭了起來,撒著嬌,故意不肯就範,直到高宗佯怒之際,這才輕啟紅唇,與高宗對了個嘴兒,各自吃下半枚葡萄。
“陛下真壞,又欺負奴家了。”賀蘭敏月一派羞答答狀地俯身在高宗的胸膛上,小手成拳,輕輕地捶打著。
“哦?哈哈哈……”高宗顯然很享受賀蘭敏月這一羞態,好一通子大笑之後,貼著賀蘭敏月的耳根,調笑道:“月兒的葡萄真好吃,要不身上兩顆也與朕嚐嚐?”
“陛下壞,嗯……,奴家不依了。”
賀蘭敏月扭動著腰枝,一派欲拒還迎之狀,逗得高宗哈哈大笑不已,心癢難搔之下,在賀蘭敏月身上揉動的手不由地便加了幾分的勁,大有將賀蘭敏月就地正/法之衝動。
“啟奏陛下,許侍中求見。”
就在高宗樂不可支地大笑著之際,司禮宦官高和勝從殿外匆忙而入,躬身稟報道。
“啊,這個……”
高宗這會兒正樂在興頭上,自是不想見許敬宗,奈何又怕許敬宗見怪,遲疑著不肯宣召,可也不敢明著說不見,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陛下……”
賀蘭敏月本就不待見高和勝與許敬宗這兩個後黨中人,此際見高宗猶豫不決,眼珠子一轉,嬌滴滴地喚了一聲。
“啊,好,好,好。”
這一見賀蘭敏月不高興了,高宗立馬便有些慌了神,顧不得許多,緊趕著便低頭去哄懷中的玉人兒。
“陛下,京師禮部發來奏本,言及要為上官儀請諡號,諸臣工議之不決,許侍中前來請陛下定奪。”
高和勝等了好一陣子,見高宗光顧著哄賀蘭敏月開心,卻絲毫沒有召見許敬宗的意思,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這事情讓皇后看著辦罷,去,快去!”高宗哄了半天,都沒見賀蘭敏月消停下來,哪有心思去管甚諡號不諡號的,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示意高和勝趕緊走人了事。
“是,奴婢遵旨!”高宗既然已發了話,高和勝自是不敢不從,躬身應了諾,緊趕著退出了大殿,腳步匆匆,可嘴角邊卻掛著絲得意的笑容……
周王府的小校場上,李顯靜靜地站在場心,任憑輕風拂亂了髮際,卻不曾有絲毫的動彈,屹立如山一般,唯有陣陣凜然之氣在彌散,突然,一片落葉隨風飄來,晃晃悠悠落在了李顯的肩頭之上,霎那間,李顯凝聚起來的氣勢就此爆發了開來,但見李顯按在腰間刀柄上的手腕一抖,“嗆然”一聲脆響,刀已出鞘。
“殺,殺,殺!”
隨著李顯一聲聲的斷喝響起,刀招已出,但見李顯人隨刀走,一刀緊接著一刀,霍霍的刀光如雷霆,似怒潮,可謂是霸氣十足,殺意沖天!
“好!”
“殿下英武!”
“好刀法!”
……
李顯一套“霸刀七絕”使將下來,頗得其中三味,一眾在場邊圍觀的侍衛們見狀,全都情不自禁地喝起彩來——李顯這套刀法可不是軍中的大陸貨,而是一代軍神李靖的成名刀法,實非等閒可比,刀招並不複雜,可氣勢卻極為的雄渾,講求的便是有我無敵的霸氣,易學而難精,然則李顯僅用了三天,便已將這套刀法使得嫻熟無比,不僅是招式無差錯,更難得的是精氣神無一不吻合刀意,就宛若已習練此刀法多年了一般,這等悟性與能耐,不止是一眾侍衛們為之叫好不迭,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李伯瑤也暗自感嘆不已。
“李將軍,小王演刀已畢,請將軍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