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蓋,忍著蚊蟲的叮咬艱難的進入了夢鄉。
炮一響,守夜的安武軍頓時被炸得雞飛狗跳,死傷慘重。完全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在夜裡沒頭沒腦地丟盔棄甲直朝城中跑去。迫擊炮的彈雨從後面追著他們的屁股,死屍從城牆上往城中,竟然一直鋪出了個數十米的血路來。
而在附近一處酒樓改建的指揮部內,聽到前面有槍炮聲打響,軍官們都跳了起來,指揮著同樣衣衫不整的警衛亂紛紛地從指揮部擁出來,安軍的成軍時間不足一年,多半軍官都沒接受過正統的訓練,不少都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戶。結果,這一遭遇了變故,立刻便原形畢露了。有吆五喝六的指揮往前線封堵的,有哭爹罵孃的,有屎尿撒了一褲子的,有嚇得手腳顫抖往城裡逃去的,拜他們所賜,局勢更有些混亂起來,直到北洋三師臨近駐紮的一個連趕到之後,混亂的局面才得以改善。
隨著越來越多的守軍跟重武器被東側的攻勢吸引去了注意力,項城西南處已經等待了許久的主力強襲也終於拉來了序幕。
命令炮營集中火力先落在草圖上標出來的幾處機槍跟火炮所在的位置,發射了幾輪之後,陳卓命令自由壓制。隨後就往前進了一些,欲要親自指揮奪城。陳卓自己拿著駁殼槍也想帶頭衝鋒,卻被自己的幾個警衛死死拉住,上一次他在甘肅剛剛晉升營長,結果帶隊衝鋒在前,給人家的一門炮盯上,閻王爺面前走了一遭,臉上缺了半斤肉,沒把他這渾人嚇怕,倒是嚇壞了他的幾個警衛了。國防軍的中低層軍官培訓的第一課便在李漢的要求下強調軍官跟將領對於一場戰役、準確說是民國現階段戰役的重要性。還沒從幾千年老行伍思想的束縛完全掙脫出來的所謂新軍,一旦將領死在了戰場上,士氣跟指揮登時便要減去一半還多,多數最後是要吃個虧仗的。
陳卓無奈,只好老實的待在後面盯著炮營進行火力援助。看著火光下一道道排成散兵線的藍灰色國防軍往城牆處衝鋒。
“快!要快!”要是今天晚上能拿下項城,司令他們的防線就被完全補上了了,到時候城牆上的大炮一架起來,再有機槍配合著居高臨下射擊,少說也能牽制對方几個炮營跟步兵編制,為其餘戰線上的弟兄們分擔不輕的壓力!
戰火照亮了半邊天,城中的百姓一年來遭遇了三次攻城,仍舊止不住心中的擔心,炮聲一響起來便躲在家裡緊閉了房門,鎖死了窗戶。。。等待著決出這裡的新統治者。亂世小民的悲哀莫過於此!
風逐漸起,項城激戰正烈。
西南戰線在炮營的攻擊之下很快出現了幾道裂縫,城中的守軍被東邊的佯攻部隊所吸引,結果吳佩孚雖然沒有調走西南的守軍,卻也派人搬了些炮仗準備支援。。。哪裡想到這邊陣地上的火炮、機槍才剛搬下戰線,西南便打了起來。一個不備之下,城牆上很快被炮轟出了幾處裂口,隨後二十九團計程車兵悍不畏死的用了上去,已經足夠威脅到北軍。但是對面第三師計程車兵抵抗頑強得很,喊繳槍也沒人理,還把被炮炸死在附近計程車兵屍體堆成沙包,抬出機槍堅持射擊。他們也知道,自己這些人吃得是國內頂級的餉子,穿的用的都是大總統給的,自然有為他效命的義務。而且從來沒跟李漢麾下的軍隊交過手的北軍自有一股傲氣,他們不認為對面的南軍能夠打得過自己這些身經百戰計程車兵,哪怕如今看起來,對面的裝備不比他們差半分。
“快。。。趁城中守軍反應過來前,衝進城裡去!”
瞧見又一個士兵倒在了缺口前,陳卓扯著嗓門吼了起來。
“炮兵,對準了火光亮起來的地方打,都給我節省點子彈,打準點!”
一營營長王大虎親自帶隊衝鋒,他的手臂方才給一發流彈擦了一下,雖然不傷到使用,但是手臂上也是一陣陣的火辣辣的痛,瞧見手下一個關係不錯的排長帶隊衝鋒時倒在了前面,看樣子怕是活不成了,人也跟著急躁了起來,“快,誰身上還有炸藥包,給我!”
附近一個警衛眼尖,瞧見不遠處有具屍體附近有個,連忙矮著身子一陣小跑連滾帶爬的過去,撿到了炸藥包後也不回來,徑直給身後打了掩護的手勢,在火力的掩護下匍匐了上前,藉助著倒了一地的狼藉跟屍體,終於靠近了一處噴子射個不停的城牆下不遠。從腰間取出一顆手榴彈,結下腰帶簡單的綁上之後,他瞅準了城頭不備,鼓出了吃奶的力氣扔了出去。
短暫的幾秒過去之後,幾聲巨大的爆炸聲音幾乎讓他的耳朵嗡鳴響了半天,再抬頭看過去,城頭上的槍聲已經停了下來,這一塊城牆上的北軍都喪失了抵抗的勇氣,竟然給這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