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由命……
我有些不能理解這四個字的意義。
醫院裡的人來了又走,熙熙攘攘。
米家的人也來了,我見到了小米的母親。米家有些人我是見過的,他們對我生疏而禮貌地點頭,我也回他們禮。
秦月天,秦家的大公子出了車禍,生死未卜,正在醫院搶救。這在本市的“高層貴族”之中,已經是掀起了大波。
然而讓我覺得意外的是,燕父並沒有到來,阿青也沒有來。
燕少帶我到僻靜一點的地方坐下。
我的心感覺麻麻的,彷彿失去了知覺一般。
隔了很久,喧囂遠去,我才吃力地開口:“我和他分手了……”
燕少握住了我的手,他安慰我也是打斷我:“現在不要說這件事了。我們靜候結果吧。”
然而我依然看著他,我想那一刻我是無助地,我說:“四一,我好害怕……”我的衣服上全是血,到現在也沒換。
秦月天進手術室之前的樣子,一直在我眼前晃悠。
燕少伸出手臂,將我攬到了他的懷裡。
他環著手,將下巴靠在我頭上,他吻了一下我的頭頂:“別怕,別怕,我在這裡。你什麼都不用怕……”
我們靜靜地擁在這個無人的角落裡。
然而沒有多久,就有人突然闖入了。
闖入的人是小米。
他走過來的時候還在說著話:“小瑩我讓人給你帶了一套衣服……”
他的話停在了半空中。
因為他分明看到了,我和燕少正擁在一起。
小米手裡抱著一套女式衣服,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那一刻,我和燕少都是遲緩的,我們如同考拉一般,慢慢地放開了對方,直起了身子。
我已經不想再隱瞞什麼,我猜燕少也是一樣的。
就這樣公開了我們的關係,省得再生什麼變故。
就算我將來會和燕少分離,也只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容不得第三人存在。
小米站了足足五秒,他似乎終於明白了,趙安蒂為什麼那麼憤怒,為什麼會開車來撞我,誓要置我於死地。
然後他舉了一下手裡的衣服:“那個……衣服。”
燕少站起來了,他走過去,從小米手裡拿過衣服,然後他說:“謝謝。”已經是我男朋友的立場和口吻。
小米有些機械地點了一下頭,指了指旁邊的一間辦公室:“小瑩要不要進去換?”
燕少隨即回答:“我知道,你不用管。”
我看到小米一頭凌亂地轉身離開了。
燕少回到我身邊,他開啟了旁邊辦公室的門,我跟隨他進去之後,他反鎖門,拉上窗簾,命我換掉一身血衣。
我從同一個木偶娃娃,生硬地脫下了所有的衣服。
燕少站在離我不太遠的地方,看我沒有任何遮掩地展露自己。
他沒有過來,只是站在不太遠的地方看著我,雙眼沒有挪動過半分。
我已經見過太多的生死,經歷過太多分別,我想,我只想要純粹的活著。我不想再隱藏什麼,也不想再壓抑什麼。
當我穿上小米給我的衣服之後,燕少才走了過來,他好像解除了警報一般,猛地就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我。
他把呼吸埋在我的脖子間,我聽到急促而粗重的喘息。
他說:“林小瑩,哪怕眾叛親離,我也是沒有辦法鬆開對你的手的。”
他重重地咬了我一口,彷彿要飲我的血一般,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印記。他眸色幽暗,注視著我:“我知道現在月天在做手術,這樣想不道義。可是我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你,都只想得到你,想要佔有你,想的要發瘋。”
他猛然間把我放倒在了辦公室上,他壓著我,抵著我,俯下身來,濃得化不開的眼神融化在我的臉上。
燕少說:“哪怕我和你的愛建立在別人的鮮血之上,建立在我親人和朋友的鮮血之上,哪怕我們的婚*上浸滿了血。林小瑩我也必然要和你睡在一起。”
他說完就有些瘋狂地吻我。
然而我們還是在這個吻之後停止了下來。
燕少說:“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下。”
我出去之後,聽到外面有些騷亂。
曾女士的哭聲響遍了整層樓,其他人的驚疑聲,疾步聲,質問聲都響在走廊裡。
燕少也急忙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