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冰和梁少笛。
兄弟兩人,一上一下,相互對望。
中間隔著樓梯,還有躺在血裡的五太安美琪。
有過幾秒鐘的沉寂。
然後梁少笛摸出了一把手槍。
阿冰就地一閃。
槍聲響起,阿冰清楚地看到自己剛剛站過的地方,地板上有清晰可見的彈孔。
梁少笛已經再一次舉起了槍。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爆喝在不遠處響起。
“住手!”
阿冰和梁少笛同時一看,只見賭王不知何時,站在了客廳的入口處,而他的身旁,站著朱伯和好幾個保鏢。
“你在幹什麼?”賭王看著梁少笛手裡的槍,又看著躺在地上的安美琪。
一看就知道,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爸爸!”沒等阿冰說什麼,梁少笛已經從樓梯上飛奔而下。
“爸爸,我是因為看到阿冰害死了五太,情急之下才會對他開槍的。”關鍵時刻,梁少笛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謊言是否聽起來真實。
然而此時的賭王已經不肯相信梁少笛了,他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阿冰。
阿冰則氣定神閒地對賭王道:“爸爸,我為什麼要跑到二房這裡來殺五太呢?我幹這事情的動機是什麼?”
他緊接著看著三少:“我只是聽到五太和三哥爭吵,一時沒忍住好奇心,過來看一眼。結果卻正好看到三哥把五太推下樓。爸爸你也看到了,剛剛三哥是在樓上朝我開槍。我怎麼可能在樓下把五太摔成這樣子。”
已經有家庭醫生過來,檢查告知五太已經停止了呼吸。
賭王看向了三少,命令身邊的保鏢:“把三仔給我控制起來!”
然而三少退後一步,他說:“爸爸,現在沒有確鑿證據,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控制起來,而不是把我和阿冰一同控制起來?”
阿冰冷笑:“沒有證據?”
他蹲下來,將五太停在血泊中的一隻手拎起來。
阿冰看了看五太尖尖的指尖,然後目光又落在了三少的脖子上。
眾人也一同看向了三少的脖子。
梁少笛窮寇末路,他心知自己脖子上有五太的抓痕,但卻固執地反駁:“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抓傷的。”
“是麼?”阿冰嘴角是一個嘲諷的笑,“是誰抓的,很簡單,我看到五太的指甲縫裡貌似有人的面板組織,只需要去驗一下DNA,就知道是不是三哥的了。”
三少剛剛聽完這句話,突然看向了賭王。
他只說了一句話:“為什麼會這樣,爸爸?”
與此同時,他舉起了槍。
不是對準阿冰,也不是對準自己,而是對準了……賭王。
千鈞一髮之際,阿冰站了起來,以誰人都看不見的速度飛身,一腳踢掉了梁少笛手裡的槍。
槍聲再一次響起來,然而子彈只打在了天花板上。
梁少笛反手擊向阿冰。
他恨死了這個弟弟。
小時候,他身為梁家最優秀的兒子,父親卻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梁少冰。
原本以為他是扶不上牆的阿斗,誰知道他突然逆襲,最終生生擊潰了他這麼多年的努力。
然而比拳腳,他也是必然比不過阿冰的。
沒有兩招,梁少笛就被阿冰扭在了地上,只聽到啪的一聲,然後是梁少笛的慘叫。
阿冰竟然拗斷了梁少笛的手。
“這是你敢拿槍對著爸爸的那隻手!”他惡狠狠地說道。
這個晚上,三少梁少笛,終是徹底出局。
賭王無限感慨。
以往自己大權在握,都是一派妻賢子孝的假象。
如今自己散盡家產,才終是見到了眾妻子兒女的真面目。
他略顯疲態地對阿冰說道:“冰,我終於是老了,這天地,終是你的了。你要好好經營這百年家業,明天,正式召開記者會……”
“不要這樣爸爸,”阿冰卻拒絕道,他知道賭王是要把自己推到臺前,正式退休了,但是他還有其他的顧慮,他說道,“爸爸信任阿冰,阿冰很開心,但是阿冰現在資歷尚淺,腳跟尚未站穩,貿然公諸於世,也難以服眾。阿冰希望爸爸再給我兩年時間,暫時不要宣佈我繼承家產的訊息。等我把所有家業都完全熟悉以後,再對外公佈。”
賭王聽兒子這般說,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他並不知道,阿冰之所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