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很快知道,梁少笛派人把阿芷的父親綁走了,脅迫阿芷偷走他的印章。
但是阿芷不想這樣幹,她只能求助於阿冰。
她把一切都告訴阿冰,希望阿冰能夠幫她把父親救出來。
然而阿冰的反應讓她失望甚至絕望。
“我不可能拿我的私人印章去換你父親。”他冷冷地回答,“肉包子打狗,有去無還,梁少笛覺得這招好用,根本不會放掉你的父親。下次會不會用你父親要求要我的項上人頭?”
“那求你救救他,”阿芷哭道,“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
母親早逝,是父親把她辛苦拉扯大的。
阿冰沒有回應。
他什麼也沒有回應阿芷。
他的態度讓阿芷徹底的心寒。
在梁少笛派人寄了一根小指頭後,阿芷做出了一個斬斷她和阿冰之間的關係的舉動。
她從阿冰抽屜裡拿走了他的私人印章。
去找梁少笛了。
阿冰發現的時候,第一次把整個辦公桌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阿芷終歸是背叛了他。
在親情和愛情之間,她選擇的是前者。
但是他如此絕情,難道應該怪她的選擇嗎?
感情,不過如此。
阿冰相信如果這事情是發生在林小瑩和四一之間,林小瑩絕對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但是阿芷幹了。
他們的緣分就這樣盡了。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印章,還有這個世界上現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現如今唯一的女人……
那一晚上,他第一次在夜場左擁右抱喝得大醉。
不過,這並不是阿芷給予他最沉重的一擊。
不久之後,他們再度見面,她出現在梁少笛的身邊。用她一貫低垂的模樣面對他。
阿冰不得不承認梁少笛勝了一場。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應該早早殺了阿芷的父親,讓她沒有軟肋可以被人握住。
但是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
梁少笛拿了他的印章,會幹什麼,阿冰一直靜候,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
有一天夜裡,他從賭場裡離開,驅車來到了郊區的一個小別墅裡。
很少有人知道,他每週都會定時過來,過來見一個人,一個女人。這是他現如今最大的秘密之一,僅次於他的靈魂是汪漣冰。
然而今晚上他抵達這裡的時候,卻明顯覺得氣氛沒有對。
阿冰開啟燈。
驚然發現這裡是一屋子的人。
賭王、幾房太太,還有他的兄弟姐妹們,全都在這裡。
“阿冰,阿芷說得沒錯,你果然每天都會到這裡來。”梁少笛微笑著。
他說著,拿出一份檔案:“你和外面的公司勾結在一起,逐步掏空賭場,這裡所有的證據都在。”
阿冰臉上是冷冷的神色,他瞥了一眼梁少笛身邊的阿芷:“有人偷走了我的印章,所以現在所有蓋有我印章的合約,我都是不會承認的。”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梁少笛問,“你一早報警,至少警察局會有案底,也有個證據,現在你說你印章早被偷了?七弟,這麼馬虎,不像是你的作風吧。”
“你什麼意思?”阿冰看著梁少笛。
他知道他不扳倒他,不會甘心。
梁少笛轉向了賭王:“爸爸,阿冰每週都會到這裡來見他那個合夥人,和他商討合作的事宜。我們靜候在這裡,總會等得到這個人。”
賭王皺著眉,看著阿冰。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已經打算重新立遺囑,把大筆財產產業都留給阿冰。
然而……這三番五次的風浪,實在讓他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老了,他清楚的知道。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接替他的地位,接手他的帝國。
他現在也知道阿冰的能力,甚至相信他除了報復,不會有什麼理由背叛自己。
但是如果他不能服眾的話,或者說連老三也壓不住的話,那自己有什麼理由相信他能經營好他留下的事業?
阿冰倒是悠然地坐在沙發上。
他經常來到這裡的訊息,想必也是阿芷告訴梁少笛的。
時鐘敲過半夜三點。
地下室的門那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