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我是個遲鈍的人,並且以此為榮。
不過小少貌似被我的這個優點氣得不輕,為了安撫一下他,我就照搬他的話,問燕少:“你看到誰了啊?”
燕少抄著手站在窗臺邊,聽我這般問,只看我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小少被氣得吐血。
小少哇哇怪叫:“哥,這麼重要的事,關係你關係我關係小瑩,咱能不能把事情敞開了說。說真的,你不該什麼都瞞著小瑩,她有知情權。”
我聽小少這般說,雖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但覺得道理是絕對沒錯的。
於是我就跟著點個不停的頭。
見到我和燕平青如此的狼狽為殲,燕少顯得很無言。
他嫌棄地看了我們兩眼,聲音到冷不熱:“知道了又怎麼樣,她能改變什麼?”
小少要蹦起來:“你這是歧視婦女,你這是大男子主義,你這是公然藐視人性藐視人類的進步文明……”
我忙拉住小少。
燕平青什麼都好,就是扯起來就無邊無際,我就跟他說,燕少不說,他告訴我行不行?
小少鼓了半天氣,往旁邊一坐:“還是讓他告訴你吧!”
我……
我討厭這對傲嬌的兄弟!
燕少放下了手,他回眼,看了我一下。
我覺得他的目光裡,有些許猶豫,但更多是堅定。
他舒口氣,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坐到了阿青的身旁,他看著我,阿青斜睨著他。
然後燕少說:“林小瑩,那天我跟你翻你爸年輕時候的照片,發現,他長得很像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個人。”
我驚訝:“你小時候見過我爸?”
燕少說,聲音是很平靜地:“不,我只見過磅空大師。”
我“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爸長得像磅空麼?”
我這句話問完之後,整個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兩秒鐘之後,我醒悟了過來。
我一下子跳起來:“什麼!我爸長得像磅空!你沒搞錯!”
燕少和小少……都為我的反射弧而無言了一下。
我還想咋呼呼地說些什麼,燕少又打斷我:“你也別激動。我也就見過磅空一次而已,其實也不大記得清他的模樣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晚上反倒你爸那張年輕時的證件照,一下子就將我記憶裡的那個形象,給啟用了……”
他做著手勢,彷彿很難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就是,我之前也在其他相簿裡看到你和他的合影,我看到你們的全家福,我也沒覺得他像誰誰。就是那張證件照,一下子就……你懂?”
我搖頭,然後又點頭。
我不太懂,但是又好像懂了一點。
我說:“可是我爸不像什麼大師啊,他、他和我媽媽一起出了車禍。”
我爸和我媽的車禍,說起來也很讓人心塞。
那時候我大學要畢業了,正在準備論文。我爸好不容易批准了一次年假,便和我媽商量,要全家出國旅遊一次,提前慶祝我大學畢業。
本來我們是要舉家而行的,結果我那時候突然找到一個實習工作,機會難得,臨時取消了行程。
結果,我爸和我媽,就在去機場的路上出的車禍。
連同出租司機,三個人一起死在了路上。
我見到過他和我媽的遺容,是畫過妝的,據說現場慘不忍睹,畫妝之後稍微能看了……
那段時間,我又要準備畢業論文,又要準備葬禮。
好不容易忙完,發現自己有家不能歸了,房間被奶奶出租了出去,小陽臺也不能窩了。
這之後,找工作頻頻被拒,蝸居在橘子大叔的出租屋裡,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在哪裡。
人生最灰暗的時期,莫過於此。
所以,我才會在劉宇直主動搭訕我的時候,那麼沒有底線的同意和他交往。
實在是因為,我那半年,人生真是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而後,唯一以為可以依靠的劉宇直學長又用他那齷蹉的行為,給了我一個重重的耳光。
我遇到了燕少……
生活開始變得不同了,人才慢慢開始鮮活起來,也開始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依戀。
而今天,燕少突然告訴我,我的父親,長得很像一位傳說中的超級大師。
我長得不像我爸爸,這事情誰都知道,所以燕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