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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阿青的眼神裡也有了幾分歉意。
然而他卻依然冷著臉問阿青:“死的了麼?死不了就自己爬起來給我滾。”
我已經坐了起來,抱著自己痠痛不已的胳膊,默默不吭聲。
燕少卻突然坐到了我的身旁,他去摸我的肩膀,我有些後怕的躲開了。
燕少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還在落在了我的肩上,他的聲音很溫柔的,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地問我:“弄疼你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忍著眼淚,刻意板起臉。
心想燕少您才真是瞬息萬變,剛才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一轉眼卻又開始柔情脈脈起來。
可燕少已經摟住了我,他很哄人的語氣:“你別老是發神經,你一發神經我也會發神經。你看我前天還在搶救,昨天才剛出重症監護,你就犯病,你覺得我心理能承受麼?”
他輕輕揉著我有些腫的肩膀,又說:“我是不該動手,但你為什麼要惹我生氣呢?我自認還是很理智的人,但你總是踩我的底線。你看這樣我們大家都受傷,這樣互相折磨有什麼意義呢?”
燕少說這話的時候,我瞥到了前方站著的阿青。
阿青一副要走不走的樣子,眼裡卻是非常複雜非常焦急的神色。
我就繼續把心腸硬下來,回燕少道:“大家分開,從此也不再受折磨。燕少我想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
我話沒說完,燕少已經吻了過來。
我拼命推開他,他卻像是根本沒聽到我方才說什麼似的,只說:“你看你總是犯糊塗,我總是無底線原諒你。林小瑩,快別鬧了,阿青看我們笑話呢。”
站在前面的阿青聽到這話,直接被嗆到了。
燕少就呵著阿青:“你還站那兒幹什麼,沒看到你嫂子不好意思嗎?滾一邊兒去,別當電燈泡。”
阿青只緩緩抬頭,指著頭頂青天:“光天化日之下,我這燈泡也不夠亮啊。”
我心想阿青幫幫我,別跟著歪樓啊。
可是我大抵知道,阿青是根本沒膽再來幫我的,他剛剛就插了兩次嘴,直接捱了結實的兩下。
燕少的霸道,簡單點說,就是一句話形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且阿青說得沒錯,他真正發怒的時候,真可謂全地圖攻擊,半徑幾公里內的活物見了,都要繞道走才能保命。
倘若阿青剛才不過來拉他的話,我恐怕真要廢掉兩條手臂了。
可阿青不過是來扶了我,就又捱了一巴掌極品狂少。
燕少怒起來,簡直是六親不認。
就算他現在溫和了下來,但溫和的外衣下也是蠢蠢爆發的火山,我知道我再不識趣的拒絕下去,剛才的一幕又可能重演。
燕少只握著我的手,說:“我還要在醫院觀察幾天,你這幾天別去集團了,在醫院陪我?”
我搖頭。
燕少就說:“那你白天過來,晚上回去吧,我也不需要人守夜。”
我依然搖頭。
燕少就繼續退讓:“還是想工作?那你下班過後來一趟,我只每天見見你,知道你很好就行了。”
我還是搖頭,幾乎就要搖下眼淚。
燕少沉默了兩秒,這才道:“算了,你要避嫌的話,不用來了。等我出院我去找你吧。”
我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我知道燕少在退讓是絕無僅有的,但他越是這樣退,越讓我意識到我必須要狠下心來斷絕一切。
我猛地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站了起來。
我擺出了人生最令人憎惡的一副嘴臉,冷笑著看著他,用上我所能用的嘲諷的語氣。
我說:“燕洍羿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死心?你到底要賤到什麼地步?你知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而已?汪漣冰是你兄弟,他屍骨未寒,你卻要霸佔他的女人,你丟不丟人?你就算死給我看,我也不會對你有一丁點兒感情。你以為你表白,你裝出很深情的樣子,我就會被你打動嗎?像你這種男人,我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想睡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根本還排不上號。”
我每說一個字,就能看到燕少的臉色在沉下去,在冷下去,在僵硬下去。
而他的眼神,也逐漸從溫潤優雅,變成了冰寒徹骨的色。
他像是看著一個他從不認識,也根本沒有付出過的情感的女人,那樣冷冰冰地看著我。
我用盡全部的力量壓著心中的悲愴,只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