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小少大開的腦洞,燕少只說了一個字:“滾!”
我忍著笑,從雲霧中看得到燕少青黑的臉色。
被一頭神獸當成同類,難道不是一件十分光榮而慶幸的事情嗎,燕少你那種臉色擺給誰看啊。
小少被燕少罵了,倒也沒有惱,只是嘻嘻笑著:“哥你反應不要太大了嘛,我又沒說把你和龍馬關在一起。”
燕少這次,滾字都懶得和他說了。
他站起來,想要走過來,然而龍馬一直圍著他,不斷吟叫著,企圖得到一點燕少的回應。
龍馬枉自號稱遠古神獸,智力卻很顯然還不如三歲小孩,認定了燕莎是同類,孜孜不倦地求回應。
哪知道燕少這種高冷範兒,連個撫摸也不肯施捨。
龍馬求了好久的關注,卻連個眼神也得不到,也覺得有點委屈,嗚了一下,便跪到了燕少身旁,把頭藏了起來,一副很鬱悶的樣子。
小少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龍馬的鬃毛。
龍馬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小少用槍打它威脅它的事情了,動了動龍鬚,卻也沒有抬起頭來。
要不是因為它缺了了一直蹄子,我都要懷疑,它並不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一頭龍馬。
小少摸著摸著龍馬,突然目光一沉,一躍而騎上了龍馬的後背。
龍馬原本正在好好鬱悶著,突然被人騎了上去,驚地一躍而起,後背徑直朝著上面的巖洞頂撞去。
燕少瞬間站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想要把小少從龍馬的背上抓起來。
假如龍馬的背真的和岩石穹頂撞上的話,小少坐在背上,夾在中間。被如此大力夾擊,豈不是要被撞得粉身碎骨?
就在小少即將被龍馬撞到巖洞頂之際,燕少伸手一撈。
我的心已經要從嗓眼子裡跳了出來……
豈料燕少卻撈了個空。
只見小少緊緊揪著龍馬的鬃毛,整個身子往旁邊一斜,雙腿依然夾著龍馬的肚子,人如同絞輪一般,滑了下來,竟然翻了個身,反向騎到了龍馬的肚子上。
龍馬的身子與岩石頂一撞,整個巖洞都轟然大響,各種大大小小的石子如同下雨般從天而降。
燕少來不及回來,只對我大喊:“護好你的身體!”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此刻我必須要保護好蔣欣琪。有好幾顆石頭原本要落在我的身體上,我也已經一一擋開了去。
與此同時,我回過頭去看小少和龍馬。
只見小少已經又重新翻回了龍馬的背上,就在這閃電般的一瞬,他竟然已經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恢復了原本的鬼臉。
非但如此,那張鬼臉現如今竟然隱隱散發出一絲絲黑氣,纏繞著龍馬的脖子和臉。
龍馬驚得發出了一聲聲慌亂的長吟。
這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共鳴,令無論是我和燕少這種靈體,還是蔣欣琪現如今的實體,都感到了重重的壓力。
巖洞開始坍塌,不僅僅是頭頂,四周的岩石壁也是如此。
燕少在半空之中,與小少和龍馬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躲避龍馬毫無目的的攻擊同時,也在暗暗保護著小少。
龍馬這種神獸,想必從出身伊始,就沒被人騎過,怎麼能忍受背上有人?
此刻簡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把天地重造,也要把小少甩下來。
然而小少不管龍馬如何翻騰,就是不肯放下抓住它的手和夾住它肚子的雙腿。如同他一開始發下得豪言壯語一般,他是誓要收服龍馬,且不論是否要把它抽筋剝皮,但必定是要將它徹底治服。
因此,這巖洞坍塌得越來越厲害,蔣欣琪嚇得驚聲尖叫,我也只能盡力去護著她。
正在這時,坍塌的某一面,傳來了一個聲音:“琪琪!琪琪!”
蔣欣琪一聽到這聲音,立刻驚喜地回應道:“爸爸,爸爸我在這兒!”
她說著,就要穿過我,去蔣河暢那邊。
然而此時亂石如同子彈般穿梭,她怎麼可能安然抵達蔣河暢那邊。
我便拖住了她,同時用身子罩著她,大聲喊她道:“別去!等狀況好點再說!”
蔣欣琪猛地把我一推:“你滾開!你沒安什麼好心,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心想這小婊砸太不知好歹,正想一掌劈暈她再說,蔣欣琪脖子上的金項圈卻猛地發出了一陣光。
這光貌似兇險,因而我立即放手,冒著讓我身體受損的風險速速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