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最後一個問題彰顯了我高尚的節操。
我問燕少:“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我還是完整的吧?”這個問題我相當的耿耿於懷,因為我是如此的有節操。我所受過的九年制義務教育,完全不能允許我在婚前和陌生人發生那種關係。
燕少的眼神冷了冷:“從我的角度來說,你已經不是了。”
“你的角度,就是靈魂的角度?”我又問,為了確認某些事實。
“是。”
“太好了,”我為自己鼓掌,“原來我從靈魂上也是這麼的抗拒你……”總算有個理論,證明我不是純正的花痴了。突然發現自己節操有這麼多,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不過,從燕少愈加陰冷的眼神裡,我讀到了一種“我想一巴掌拍死你”的意思。
雖然好像燕少對我沒有什麼害處,但我還是不想成天后面拖著個鬼魂。我問燕少:“你能去重新找個陰氣重的女人,讓她當你的陽傘嗎?”
“不能,”燕少的神色更加陰冷,“第一次遇到誰,就是誰,換人的話,我和對方都會魂飛魄散的。”
原來做鬼也有這麼多規矩。我……我能說我運氣好得可以去中頭獎了麼?
天亮了,我和燕少一起去銀行兌換支票。
銀行的櫃員小妹看了看我的支票,然後又看了看我。突然把椅子哐當往後面一推,撲騰騰地跑後面去了。
沒一會兒,她跑了出來,後面還跟來了一個經理模樣的員工。
“這位小姐,請你跟我們到貴賓室去一下。”經理的態度非常恭謹。不過他警惕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這張支票不簡單。
我跟著他們去了VIP貴賓室。一起跟去的還有他們都看不到的燕少。
“請問,您的這張支票是從哪裡來的?”經理請我坐上沙發,然後畢恭畢敬地給我倒上一杯水。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感覺大事不妙。昨晚我就懷疑過這張支票的主人會找上門來,沒想到他找得這麼快!
我一緊張,就要不由自主地去看燕少,他就坐在我的身旁。此時,他直視著前方,只給我一個線條完美的側臉:“告訴他是我給你的,還有,別動不動就看我。”
我回過頭去,心裡不停用精神病院來警告自己:“這張支票是燕少給我的。”
雖然我連燕少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但是既然燕少讓我這麼說,他總歸不會害我。鬼這種不明生物,誰都有可能會去害,但一定不會害對自己有利的人。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他的小陽傘呢。
經理聽到我的話,神色彷彿緩和了一點,但他立刻又問我道:“那麼這位小姐,你知道這張支票,之前是放在哪裡的嗎?”
我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去看身邊的燕少,卻已經聽到他的聲音傳了過來:“實話告訴他,放在樹裡的。”
於是,我回答:“是放在銀杏公園的洋槐樹裡的。”
“請問你又是怎麼拿到的?”經理的最後一個問題顯得非常尖刻。
“告訴他這是我給你的報酬。”燕少的聲音又冷又硬。
於是我如法炮製:“這是他付給我的報酬。”
經理一聽到我這個說法,臉上頓時出現一種了了然的神色,他面臉堆笑地站了起來:“好的這位小姐。小王,馬上去給這位小姐兌換支票。”
沒一會兒,叫小王的櫃員小姐就把一沓厚厚的鈔票放到了我的手中。她悄悄瞅了瞅四周,發現沒人,突然放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我:“請問,燕少的功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