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想起來,那絕對是我人生之中最為尷尬的一刻。
沒有之一。
秦總開門進來的時候,燕少已經將我的腿放下來了,只是,他依然貼著我,身下傳來的感覺,告訴我他並沒有真正的離開我。
只是在秦總的眼中,這大概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在秦總看來,我一個人貼著衣櫃站立,臉色酡紅,眼色繽紛。小西裝有一半都垂了下去,胳膊肩膀全都露出了出來,另一半卻捂得嚴嚴實實。裡面的小吊帶也是如此,一半都垮了下去,估計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內內是二分之一杯的粉色。
而最糟糕的是,我的裙子幾乎掀到了腰際,大概除了關鍵部位,其它幾乎一覽無餘,而我的雙腿如金字塔般站立,可恥的小三角掛在其中一隻腳踝上。
我震驚了。
秦總比我還震驚。
他震驚得……居然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我,像被使了定神魔法一樣,不僅連說話忘記了,連走路都不會了。
“讓他出去!”燕少霸道地命令我,他恨著亂入的秦總,讓我絲毫不懷疑假如他此刻手裡有一把槍,一定會朝著秦總的心臟來一發。
我沒有叫秦總出去,我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
我現在眼裡根本就沒有燕少了,我只是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
我這麼一動,秦總就像也是得到了什麼啟示似的,一瞬間回過神來。他風一般轉過身,邁著大步就走了出去,更衣室的門被他關得幾乎要摔壞了。
燕少也放開了我。
他冷眼看著我穿戴個不停。
我剛剛穿戴整齊,他就已經頭也不回地穿過更衣室的牆面,再度消失。
我按壓著狂跳的心臟。我知道我的行為或許傷害了燕少——因為秦總到來,我就不再願意順從地和他進行下去。
可是……
我要罵髒話!
什麼人可以在上班時間,被別人逮到正在圈圈啾啾,還能繼續進行下去啊!
你不是人,我還是呢!
我慌慌忙忙地走了出去,正想偷偷溜回前臺,冷不丁卻看到秦總居然還站在更衣室外。
我嚇得原地一跳,秦總似乎也震了一下,沒看錯的話,他似乎是在發呆。
“額……”我舌頭髮麻,卻喊得利索,“秦總,你好。”
秦總也是凌亂了:“那個……小瑩,你好。”
“我、我……”我指著大廳的方向,我想說我要去上班了。
秦總卻先於我開口:“鎖修好了嗎?”
“哦!”我才反應過來,秦總是我叫過來的,我讓人家過來幫我付修鎖的錢。結果讓人家看了我的一場獨角春戲。
我想自扇耳光,扇到自己失憶為止。
“鎖已經好了,”我下意識地整理衣服,“你看……我已經穿好了。”
我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我就看到秦總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秦總的眼神不看我,往其它地方飄著,他摸了摸鼻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錢給了嗎?”
“錢?”我也不在狀態,各種恍惚,“哦,錢,錢我帶了的。我弄錯了,那個……”
好吧,我現在真的是黔驢技窮了,往常挺管用的遲鈍衝擊波現在失效了。偶爾的伶牙俐齒更是消失不見。
總之,我這次糗大了。
不過幸好的是,秦總雖然努力想保持正常,但我看得出來,他比我還要不知所措一點。
這表現在他外表挺穩重,但是言語也毫無邏輯性上面。就在我正要溜走的時候,他莫名其妙蹦躂出一句:“對了,你去房產公司把昨天那份交易合同給我拿過來,不要耽誤了簽字。”
我一秒也不停地點頭:“好,我馬上去。”
說完這句話,我像一陣風似的,刮過大廳,在前臺同事們驚異的目光中,刮到了電梯間,然後隨便衝進了一部開著的電梯裡。
等到我暈乎乎地坐著電梯上升時,我才反應過來,什麼房產公司,什麼交易合同?
我要去哪層樓,找什麼人,拿哪一份合同?
秦總,您這是在坑我吧?
這明明就是袁思思表姐的工作範疇,我一個低微的前臺助理,哪裡有資格幹這種跑腿的活兒?
不過,既然我已經答應了給秦總拿檔案,也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
鼻子底下就是路。我長呼一口氣,告誡自己要保持鎮定,然後信步來到了十二樓的房產公司,對著裡面一眾忙忙碌